可楚連煦卻並沒有察覺林瑾的情感流動,只是捧了盞茶,就示意人繼續說。

而林瑾也絲毫沒有藏私,將事情盡數吐露了過後,微揚起了眉峰:“我已經派人去給彩珠遞了信。”

“畢竟事關《毒經》,如今南疆也只是你手中的附屬小國……想要讓人家聽命,總是要讓出來一點紅利的。”這種治國之道,林瑾明白得分外清楚。

即便是到了這時候,林瑾也還是在為男人著想。

林瑾微微垂眸,努力遮住了自己心裡頭的情愫“當日,《醫經》只給了半卷的事情,終究還是我愧對了彩珠。”

楚連煦也終於在此刻明白了,為何少女今日的反應如此詭異。

“我那時心裡雖然有了猜測,但終究沒有確定……我不想把只是猜測的事情與你說。”男人的眉眼低垂,喃喃碎語之中居然有幾分解釋之感。

這還是開天闢地頭一遭!

哪怕林瑾的心裡頭有十分怒火,如今也消散了一半。

她由不得地輕唔應了一聲。

“以後,無論什麼事情都可以先與我說。”林瑾猶豫了半晌之後,終究還是變扭地開口了:“畢竟合作之間,最講究的就是一個信任。”

可楚連煦顯然是隻聽到了以後二字。

他笑得就像是一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渾然沒有了原本身上的霸王氣質:“行。”

林瑾有些羞靦地別過了頭,不願再去面對其熾熱的眼神。

而是將話題引到了另外一個地方,努力地想要將這件事情翻篇:“你打算怎麼將徐氏給救出來?”

“我們現在最好還是不要與何良正面槓上的好……”

聞語,楚連煦的眉峰微蹙著猶豫了片刻之後,又是一番精心的籌謀。

而此刻,遠在京城的皇宮之中。

“去將皇帝叫來。”蕭太后看完了一折密信之後,突然吩咐了方嬤嬤。

她人半倚在了軟椅上面,心思早已飄遠了。

這段時日以來,蕭太后不管政事而是專心禮佛,如今眉眼之中都多了幾分寧靜慈祥。

就連小皇帝也與她多了幾分親近,聲音驀然拔高歡快了幾分:“母后,你喚朕來可是有什麼事情要交代?”

聞語,蕭太后終於睜開了眼睛。

“到哀家這邊來坐。”她親親熱熱地招手。

等把小皇帝微涼的手掌握緊了手心之後,蕭太后更是直接哭號了起來:“皇帝,你這一次……實在是信錯人了吶!”

她哭哭啼啼的樣子,讓小人的眼神之中躲過了一抹迷惘。

“哀家知道,你以為哀家之前攝政的事情……母子之間的關係從來都不親近,”蕭太后像模像樣地抹著眼淚珠子,低語著道:“可你萬萬也不該錯信了楚連煦那個賊人吶。”

“且不說,女人家的一些事情,他跟著去究竟起個什麼作用?”蕭太后重重的嘆出了一口氣:“他這前往西北的一路上,打著攝政王的名號作威作福,所有官員都是苦不堪言,就連他那個王妃,現在都已經公然插手起了西北王府後宅的事情!”

聞語,小皇帝驀然抬眸,眼睛之中卻寫滿了懷疑。

蕭太后都已經退居幕後了,接收到的訊息不僅比他快還比他多。

這究竟是個什麼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