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演戲要演全套,蕭太后忍了半天,也還是隻能軟塌塌地癱在人懷裡。

就生怕身邊的林瑾會看出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如今太后娘娘也要過四十五大壽,陛下也眼見著到了曉事的年紀,”楚連煦反而還怕她不裝了,就連語速都趕快加速了幾分:“正好也該讓太后娘娘頤養天年,享受一下民間清閒老太太的舒坦日子了。”

這已經是明著在剝蕭太后的權了!

隨著這道話語的落下,蕭太后再也忍不住。

她一彈而起,指著男人時的凌厲氣勢,眼看著比誰都更要精神:“楚連煦,你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陛下才七歲未滿,你就想著讓他掌事,你怕不是巴不得他早逝了之後,你還有機會能夠上位吧!”

什麼兵力懸殊、敵強我弱,這一刻都被蕭太后盡數拋到了腦後,只顧著一口氣將自己心裡頭的怨懟全都說出來才暢快:“先帝去世之前就天天叫哀家提防著你這個小狼崽子,看來還真的沒有說錯!”

“就連攝政王,現在都滿足不了你楚連煦的野心了嗎?”蕭太后將話說得分外的難聽誅心。

她為了自己手中的權勢,什麼尊嚴都可以放下,此時此刻甚至就像一個只會耍橫的潑婦。

關於楚連煦為了景朝、小陛下做得那些事情,一字不提。

只口口聲聲地叫嚷著楚連煦謀圖的是景朝江山。

“自陛下即位以來,本王做下的樁樁件件,全都無愧於心。”楚連煦的臉色在剎那間就冷了下來,身上止不住地籠蓋上了一層冰霜。

望向蕭太后的眼睛裡,更加是像看著一個笑話:“一筆寫不出來兩個楚字,可太后身為蕭家女……實在難擔社稷大任。”

“若你還是不服,不如就找長公主過來,大家一起辯個分明。”

作為皇室楚家輩分最大的人,長公主雖然是個女子,但卻也有資格來做主。

他的話音未落,就已經上前牽過了林瑾的手。

頭也不回的就像院子外面走去,甚至連和蕭太后再廢話一句的心思也沒有!

如果不是顧念著蕭太后現在死,只怕會引起暴動……

早在她那些話出口的時候,楚連煦就已然一劍狠狠地刺過去了!

沒有什麼事情,比自己的一腔熱血真心被人質疑,更加讓楚連煦難受。

而被他遠遠甩在身後的蕭太后同樣不肯罷休,口口聲聲地罵著也不過是些“亂臣賊子”、“狼狽為奸”的鬼話。

“姑母……”看著蕭太后全然已經沒有了平時裡的雍容做派,蕭月的心裡頭也還是忍不住地有一些犯怵。

但為了自己後半生的榮華富貴,她還是不得不大著膽子去講:“我父親的事情,難道真的沒有一點轉圜餘地了嗎?”

“不如我們去求求陛下吧?”

“那畢竟也是您嫡親的兄長,您不可以置之不理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