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越恨,蕭太后眼角的驚訝就擴得越大:“難不成,這件事情也是蕭家在背後陰謀算計的?”

也真的是難為了蕭太后。

明明心中對一切都知曉的分明,但卻還要故意裝出自己一副驚訝的樣子。

更是可以這麼快的就想出應對的法子。

到底是執政多年的人!

楚連煦同樣懶得與之再兜圈子,開口就已經道:“當年,是林相發現了蕭謹言與北狄通敵叛國之事,還沒來得及把事情報到陛下手中……”

饒是男人提到林丞相的時候,面上也盡是惋惜之色:“就已經被蕭謹言倒打一耙,甚至還替其背了後鍋!”

蕭謹言正是蕭太傅的大名。

可人心不足蛇吞象,他終究還是沒有做到自己名諱一樣,當個謹言慎行的衷心朝臣!

“當真如此?”蕭太后已經騰地站了起身,甚至還撫掌懊悔著道:“那當年,真是哀家錯過冤枉了林家一族的忠義之士!”

她甚至已經扯過了林瑾的手,眼睛裡掛著幾滴鱷魚的眼淚:“孩子,這些年來都是哀家的不好……最對不起的還是你。”

“讓你平白受了這麼多年的委屈罵名!”蕭太后擦了擦眼角上壓根就不存在的淚珠。

要不怎麼說蕭太后也確實是個能人呢?

單是這個能屈能伸的本事,許多人都是拍馬難及的!

眼見著衰勢已露,蕭太后已經顧不上自己的太后之尊了,擅自衝林瑾彎了彎膝蓋:“這件事情,哀家一定會替你洗清冤屈,不會讓人再敢擱那背後,議論你一句!”

無論如何,她的這個禮,林瑾都只有避開的份。

少女垂下了眼眸中的晦暗,只剩下肩膀還在不受控制的胡亂顫抖著:“太后娘娘,妾身如今別無所求。”

“如若單是妾身一人備受議論都無妨,可妾身想讓弟弟、想讓林家所有因為冤屈而不得不隱姓埋名的族中子弟,能夠堂堂正正地在世間行走。”

“更不想讓一世兩袖清風的文人父親……連一個供後人景仰的墓碑也沒有。”

是時候,讓林辰的身份告於世間了!

林瑾從來沒有想過,要讓弟弟偷偷摸摸地活下去!

聞語,蕭太后還沒有多說。

蕭月就已經聽不下去了,忍不住地叫嚷出聲:“姑母……不,太后娘娘!”

“林家的罪是當年已經定下了的,如今再翻案,豈不是會影響了您的一世英名?”

要不怎麼說蕭月即沒有眼力見,還沒有一點良心可言呢?

剛剛哪怕是蕭家已經被定罪的時候,她也是在角落中當個透明人。

可一說林家的事情,她就迫不及待地跳了出來。

無非就是不想經歷一次昔日林瑾的痛苦,更不想要兩人之間的身份背景調個兒!

蕭月一慌起來,更加是口不擇言:“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林家罷了,都已經擔了這麼久的罵名,人也死光了……那現在還翻案有什麼用呢?”

“這與太后娘娘的名聲相比,實在是太過於微不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