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還是睜隻眼閉隻眼,那日後又何以治國?”

長公主輕咳了一聲之後,面上是想擋也擋不住的虛弱。

可她仍然還是執拗地在為林瑾據理力爭:“王妃言行欠失,確實是該罰的。”

“但處罰堂堂攝政王妃這件事情,終歸還是有損皇家顏面的,”長公主輕闔了眼過後,選擇將這個難題拋給了蕭太后:“如何處罰,還是交由太后娘娘定奪吧。”

“您畢竟是天下女人的表率,你的決定才能更加讓他人心中信服。”

明明是大好的局面,卻被長公主三言兩語地扭轉了過來。

重罰不妥,可如果輕罰……

豈不是辜負了她這一次的算計?

蕭太后沉吟了片刻過後,才終於道:“既如此,那就罰王妃三個月的禁足,再謄寫百篇《佛經》吧。”

“抄些平心靜氣的東西,也可以好好掃除一番王妃心裡頭那些齷齪晦氣。”

在有心人的運作之下,今日慈寧宮所發生得種種訊息還是在京城貴婦圈小範圍地流穿了起來。

當即,這些人就已然分為了兩派。

一面覺得林瑾心思歹毒,另外一面則是認為還內有玄機。

只不過這一切,林瑾都沒有過多的放在心上就是了。

坐在回程的馬車上,她一直在替長公主把著脈,且神情愈發凝重。

“你這神情,究竟是怎麼回事?”長公主的心也隨之被提了起來,她的頭還有些昏沉,話語裡更加是透著分虛弱:“太醫署派人來瞧,都只說是普通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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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其實她的心裡頭也多有不信。

普通風寒怎麼可能病這麼長的時間?

在楚連煦與林瑾遠走幽州之後,長公主就一直輾轉於病榻之上。

甚至連與蕭太后多斗的力氣都沒有。

可因為他們一直未歸,她又不放心外頭的郎中,因此也只能夠一直耗著。

“若有什麼情況,你直說就好。”

楚連煦也被林瑾的神情嚇得提心吊膽,下意識地想要緩解會兒車廂裡的沉重:“不知道京城裡的人都說嗎?”

“不怕閻王敲門,就怕王妃皺眉。”

聞語,林瑾才終於收回了素手。

可她的眉峰始終都沒有鬆下來:“不是風寒,也不是毒物。”

“而是蠱蟲。”

如果不是林瑾早早就參詳過彩珠給她的那本毒經,或許此刻也不能完全判定長公主身體裡潛伏的那樣東西究竟是什麼……

“而且,是一味巨毒之蠱,”林瑾雖然心中惶恐,但卻還是想要驗證自己猜想:“公主今日是否除了頭疼腦熱之外,還覺得小腹下墜,疼痛得厲害?”

在猜想得到了驗證之後,林瑾甚至來不得多言,立馬就掀開了馬車簾:“現在掉頭,出發去驛站。”

“我沒有真正研究過蠱蟲,所以還是要等見到了彩珠才能得知解法。”

“公主放心,這個小姑娘的心思純善,對你不會有任何不好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