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嬤嬤的引領之下,那個熟悉的巍峨宮殿在眼前出現。

林瑾的心中一突,總覺得有股不好的預感在心中浮現。

突然,她的手感覺到了一股冰涼。

長公主在她的身側安撫一笑,讓林瑾的心裡頭驀地就安定了下來。

在看到長公主一道入殿的時候,蕭太后的眼睛裡驀地乍現了一抹流光。

只不過,這也擋不住她的發難。

“林瑾,你可知錯?”一道摻雜著威嚴的聲音從上頭落了下來。

林瑾驀然垂下了眼眸,但卻沒有彎下絲毫的脊背:“太后娘娘,妾身實在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

而蕭太后顯然也沒有與之廢話的想法,當即就將那件衣裳甩到了少女面前:“蕭側妃的衣裳,是你派人去偷出來,再做得手腳吧?”

“妾身實在是聽不懂太后娘娘在說些什麼。”林瑾的態度仍然沒有鬆懈分毫。

傻子才會不打自招。

可蕭太后這一次,明顯就是有備而來。

揮手之間,就有一個婆子被帶上了大殿。

“你方才說,是王妃身邊的侍女指派你拆了這件衣裳袖上的針線?”

“你現在就替哀家指認,究竟是她身邊的哪個侍女?”蕭太后坐久了上位者的滋味,如今發號施令得也分外自然。

婆子顯然就從沒見到過這樣的場面,她的手指甚至都還在哆嗦,卻毫不猶豫地往剪影身上指了過去:“是…是這位姑娘。”

林瑾的餘光悄悄向剪影掃去,後者小心地衝她頷首。

這一剎那,林瑾的心中就已經瞭然。

原來,這一切都是在蕭太后的算計之中。

故意讓蕭月送來有疏忽的衣裳,知道林瑾必不會坐以待斃,所以提前安排好裁剪婆子……

她這次甚至不惜賠上了蕭月的名聲當作賭注!

少女只能在心裡頭暗罵了一聲自己的疏忽。

“攝政王是國之棟樑,哀家也一向是對他賦予厚望,”蕭太后恩威並施,驀地就轉成了一聲哀嘆:“可家不平,何以平天下?”

“林瑾,你身為攝政王妃,卻帶頭攪亂王府後宅安寧,此罪該如何罰?!”

這一次,林瑾也只能夠在心裡面暗恨自己技不如人,乖乖認栽。

“妾身一時被矇蔽雙眼,已經知錯了。”她提著裙襬微彎著膝,但卻始終沒有彎下過挺直的背脊。

蕭家人,不配讓她低頭。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長公主就在一旁,楚連煦更是還守在宮門之外。

蕭太后就算是有心刁難,也不敢真的拿她如何。

果不其然,長公主下一瞬就低低地笑了起來:“太后這話差矣。”

“攝政王確實是國之棟樑不錯,”長公主的聲音分外沉靜:“可攝政王妃在西南平疫時,同樣也是立了大功的。”

“太后娘娘若是為了後宅之事,懲戒了王妃,那豈不是寒了功臣的心?”

她這句話,徹底把蕭太后的心思都堵在了裡頭。

蕭太后下意識地攥緊了袖口,才終於道:“長公主這般言語,豈不更加是在混淆概念?”

“陛下年紀還小,攝政王府那就是朝臣效仿之地,若是連王府都出了這種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