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年僅12歲稚子的墨嶼安,身後毫無任何勢力的墨嶼安,不知道為何在偏遠荒蕪之地卻習得一身非凡武藝的墨嶼安將李謙給廢了,雙腿骨頭盡碎,往後餘生只能癱在榻上,生不如死。

他們當時也都沒在場,只是個家總有相對頑皮的孩子,都是跟在李謙身旁看熱鬧起鬨的。

他們看到李謙被打成這樣,嚇都嚇死了,哪裡還顧得要幫李謙打回去,都是在深宅大院裡長大的,看風勢的本領都沒有的話,早就被一群豺狼虎豹吞噬了,他們趕忙跑回家將此事稟告家中大人。

後來,尚書李頌在朝堂哭的歇斯底里,皇帝大怒,之後就是六王爺在大殿之外跪了一天一夜,之後又被打了五十大板。

如此懲處,對於一個12歲,並且還是皇子的墨嶼安已經是嚴苛的了,李頌不好再要求些什麼,只能將苦楚打碎往肚子裡咽。

那時候他們都在場,他們可以看到的是,墨嶼安如黑夜般將吞噬一切的眼神,跪在堅硬如刀割的大理石上,他的雙膝已是紫紅紫紅一大片,腫脹的很高,那皮就像起水泡之後薄薄的一層,彷彿只要手指輕輕一按壓,就會破裂。

讓人無法預料的是,墨嶼安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輕輕一動,血順著坡勢流下,那一路,如黃泉路上的彼岸花,鮮豔燦爛,卻無法讓人欣喜,只能讓人心情沉重,因為那是在招手死亡。

所有人看到心都抖顫了,在炎熱的六伏天,卻使他們彷彿身處冰窖,他們看著墨嶼安,他面部表情彷彿被定格了,沒有絲毫變化,那是一種漠然。

但當他看向你,就那麼輕輕一瞥,靈魂彷彿就被他拿捏在手中,讓人呼吸都不敢。

本來他們後來應該很關注墨嶼安的,可是他幾乎不出府邸,就連宮中舉辦的宴會,也極少看到他的身影,漸漸淡出他們的視線。

心思回來,這事從他們腦海深處再次被拿出來重翻,彷彿歷歷在目,聯想近幾年六王爺的所作所為,以及陛下的對六王爺的‘不喜’不免讓人發寒。

天子啊。

幾人都心情沉重,都看向寧遠。

“鷸蚌持爭,漁翁得利”寧遠笑著說,讓人看起來覺得事情都在他掌握之中。

他們倆也安心了些,是啊,還有二王爺在,他們操什麼心?

墨淩然也清楚,但仍然心有不甘,彷彿之前在墨嶼安面前的所作所為,成了一個傻子的表演。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看起來從容有把握的寧遠,心裡有些怪異,因為他還沒有想出,遠在南郡並且諸事煩困的墨嶼安為何還要心思人力來對付三王爺。

但他也沒放在心上,畢竟他到現在也還沒看透過墨嶼安這個人。

但他們都無法預料的是,沒過幾天墨淩然的名下的商鋪、銀號、樓坊等在京中盈利較好的,都因為種種原因被人鬧事,被人砸,這是墨淩然他們的權勢無法阻止的,這都是老百姓的積怨,要是傳到了上頭的耳裡,墨淩然更是沒好果子吃,並且也會讓朝中的人看笑話,墨淩然自然要把這些都壓下去。

可是一向無所不能的銀子也幫不了他,他只能把這些商鋪忍痛關掉,畢竟為了讓朝中更多的人支援自己,那這件事就不能弄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