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人,都是鎮北營中,武力值在七命以上之人。其中那個蕭青奴,正是前些日子在朱雀門得了賞金的青奴。劉黑柱曾是刑徒,一根鐵棒舞動起來,水潑不進。張二郎是張大郎的親兄弟,善使一柄飛叉。

程歡喜猶豫再三,又在末尾添丁一個姓名,程百歲。

做完這些,程歡喜帶著桑桑回了程府。有幾日沒回府中了,杜巧兒見老爺回來,歡喜的不得了。程百歲也是象影子一樣,緊緊跟著程歡喜。

程歡喜吩咐杜巧兒張羅了兩桌土火鍋,一家人熱熱鬧鬧地吃了一頓飯。吃完飯後,程歡喜讓杜巧兒將家中所有人,召集到了前院,他有話要說。

杜巧兒不明就裡,卻也是照辦了。

程歡喜坐在廊簷下,程百歲立在身邊。院中站立著阿福、桑桑、杜巧兒、紅菱、碧桃、莎曼、蒂亞,以及袁清贈送的兩名婢女,良辰和美景。

“進了一家門,便是一家人。”程歡喜開口說道,“阿福進了程府,有二十年了吧?”

阿福忙道:“回老爺,有二十一年了。”

程歡喜說:“是啊,二十一年了。其餘各位,到了程府有十幾年的,有幾個月的,也有半月時光,無論時間長短,程某都要謝謝各位。”

眾人聽得一頭霧水,紛紛說道不敢言謝。

“大家可能不知道,要不了多久,程某便要率領鎮北營出征了。此次出征,與上次奪取徐州不同,將會更加兇險,持續的時間也會更長,也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程歡喜緩緩說道。

“讓我放心不下的,便是你們每一個人。若是我走了,會不會再次發生春蘭、秋葵那樣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

“所以,我思前想後,還是早做打算的好。程家乃是寒門,比不得那些豪門世家,雖有幾處產業,卻也不多。程某也無兄弟姐妹,膝下只有百歲一子。”

“程某會將家產變賣,分給大家。若是有親戚朋友可以投靠的,帶著錢財去就是了。至於紅杏、碧桃等人的身契,程某還給你們。”

說到這裡時,杜巧兒已經哭了:“老爺怎麼說這些,好端端的程府,怎麼能散了呢?”

其餘人等也是哭哭啼啼。

“這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有聚的時候,就有散的時候。莫要難過,巧兒,去我的寢室,將那個紫檀匣子取來。”程歡喜的靈魂,是屬於另一個世界的,對這個世界的錢財等物,從來看的很輕。

杜巧兒很快取來了匣子。程歡喜開啟匣子,裡面放的是幾張錢引和地契、房契。

程歡喜取出一張錢引,又取了一張地契,遞給阿福,說:“這是一張千枚制錢錢引,你可去官家錢署,兌換成制錢。那三畝良田,離城不遠,算是養老之用吧。”

阿福說什麼也不肯接,說是自己還能趕馬車,願意陪著程歡喜,將來這把老骨頭不中用了,用一張草蓆捲了埋掉就是了。

杜巧兒也是哭哭啼啼,死活不接錢引、地契。

最後,好說歹說,紅杏、碧桃、良辰、美景四人,拿了一筆錢財,離開了程府。

莎曼、蒂亞堅持與杜巧兒作伴。

桑桑表示要陪伴程歡喜,水裡水裡來,火裡火裡去。

程歡喜見狀,便道:“既然如此,你們三人便留在這裡吧。程某在此立個誓,若是我等能活著回來,便將莎曼嫁給蒲巴,將蒂亞嫁給桑桑。”

說這話時,也不顧桑桑的反對。又說道:“若是我程歡喜能活著回來,就娶杜巧兒為妻。”

程歡喜估計,自己這次組織七千人的鎮北營,一路打到數千裡外的洛陽,就算順利,也要快一年時間,到了那時候,自己的意識就要回到另一個世界,變回柳天龍了。

至於娶杜巧兒為妻這種承諾,就由原來那個程歡喜去兌現吧,反正他們早有肌膚之親,自己也算是做好事不留名了。

從程府出來,往鎮北營趕去,了卻了這邊的牽掛,程歡喜知道,該是自己出手,對付巢湖盜,奪取巢湖盜財富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