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可還心服?”程歡喜追問了一句。

飛燕說道:“心服。”

其他人等也只好跟著說心服。

終於算是把此事壓了下去,以營中之法處置,若是牽扯到禮部去,那就夠程歡喜頭疼的了。

出了今早之事,這鎮北營營規之事,必須儘快解決了。這營規的內容,還必須讓一幫不識字的粗野漢子,聽得懂,記得住。

程歡喜在腦海中仔細思索一番,有了,另一個世界當中,曾經有過一位被稱作“古今第一完人”的曾高人,他在治軍方面頗有章法,曾親自編寫七首軍歌,以淺顯通俗的語言作詞,教會三軍傳唱,效果奇好。

在這位曾高人之後,又有一位偉人橫空出世,借鑑曾高人的軍歌,寫出了一首號稱“第一軍規”的歌曲。

程歡喜覺得,自己也可以借鑑一下,便喚來丁源、左崑崙,將自己的想告訴了他們,令二人細心琢磨,編寫出一套適合鎮北營的歌曲。

一開始丁源並不以為然,左崑崙也覺得兵卒還要唱什麼歌曲。程歡喜又是耐心的解釋了一番,又講到詩經中也有類似的歌曲,同樣是粗鄙之人傳唱的。

二人才勉強接受了程歡喜的說辭。程歡喜又將自己所記得的軍歌內容,改頭換面地說給二人聽,二人初聽不覺得有什麼特別,越聽越覺得有意味。

到了後來,兩人便沉浸在了軍歌的創作中去。

程歡喜見狀,也不打擾他們,悄悄來到屋外,他還得進宮去一趟,有些事情,得儘快從神武皇帝那裡獲得旨意,才能方便行事。

一個時辰之後,程歡喜從宮裡出來時,懷裡揣著神武皇帝手書的中旨,同時還有令各府衙協力緝賊的承諾。

程歡喜回到鎮北營時,丁源、左崑崙還在忙著編寫軍歌,各軍在組織操練。匠作曲在按要求趕製馬車,輜重營在縫製旌旗、袍服。

似乎只剩下程歡喜一個閒人。

程歡喜對著輿圖仔細研究了半天,在圖上圈圈點點,又是箭頭,又是方塊地畫了些符號,蒲巴在旁邊也看不明白。

完畢之後,程歡喜去喚何畏、楊白花、全璋前來。待三人來後,分別召進屋內,面授機宜。

三人從屋內出來之後,都是面色凝重,各自去準備相關事宜。

黃昏過後,程歡喜帶著蒲巴、桑桑等人,往營寨西側而去。在營寨西側有一片密林,密林邊有一條小河,程歡喜在林邊擊了三下掌,林中也有人回應了三擊掌。

接著從林中走出一人,正是神曲門中之人。那人向程歡喜抱拳施禮:“程先生,一切未變,賊人快來了。”

程歡喜還了一禮,道:“有勞了。”

那人便匆匆離去了。

蒲巴和桑桑看的一頭霧水,神曲門的人,不就是賊嗎?他所說的賊人,又是什麼賊人?

程歡喜也未做解釋,招呼二人隨自己進了密林,穿過密林,潛入河中。河中的流水有些瘮人,可是蒲巴、桑桑皮糙肉厚,根本不在乎。

至於程歡喜,運起三花訣後,不僅冰涼的河水影響不了他,甚至還能從河水中汲取某種能量。

三人在水中呆了有半個時辰,聽見有數人進入了密林,似乎在搜尋著什麼。過了一會,有人說了句“無人!”。

程歡喜這時悄悄從水中起身,往林中摸去,蒲巴、桑桑也悄無聲息地跟了上來。

林中圍坐了七八人,為首的是一名獨眼漢子。旁邊有個瘦小的嘍囉說道:“二寨主,你說這買賣能成嗎?我這右眼皮一直在跳。我娘說過,右眼是要跳災的…”

還沒說完,獨眼漢子一巴掌扇了過去,罵道:“烏鴉嘴!淨給老子說些喪氣話!大寨主神機妙算,比諸葛孔明還要聰明,比呂奉先還要厲害,你怕個卵。”

“你們都給老子聽著,待會按號令行事,誰敢給老子下軟蛋,老子先整死他。”獨眼漢子兇狠地說。

其餘人等皆不敢言語。

又過了約一個時辰,林外似乎來了十幾輛馬車,獨眼漢子聽到馬車聲音,招呼了眾人隨他出了密林。

程歡喜三人如影子一般,悄悄跟了上去。

那十幾輛馬車皆是空車,獨眼漢子招呼眾人用枯草、樹枝、沙土裝入草袋,將馬車裝得滿滿當當。

一切收拾停當,便大搖大擺地往鎮北營趕去。在西側門前,有幾名中軍兵卒在把守。見到來了馬車,領頭的伍長遠遠地便問了一句:“可是來送糧的?”

獨眼漢子答道:“正是。”

伍長又問:“是從哪裡來的?”

獨眼漢子便答:“是從巢湖來的。”

那伍長便不再詢問,吩咐手下開啟寨前拒馬等物。獨眼漢子一行,便輕輕鬆鬆地進入了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