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你若是能接住桑桑十招,就讓你去。桑桑,不要留手,全力攻擊百歲。”程歡喜道。

桑桑看了看程歡喜,見他對著自己點了點頭,便說:“這樣怕是不好,萬一傷了小主人,那可如何是好。”

說話之間,突然向程百歲攻出一掌,使得正是龍象功,至少用了七成功力。當然,關鍵時刻,他會收住勁力,免得傷了程百歲。

誰知程百歲在間不容髮之間,忽然揚起了刀身,封住了桑桑的掌,順勢後撤一步,陡然劈出了一刀。

桑桑若是不變招,必然被大刀劈中。桑桑身形一側,避開了這刀,一招側踹,直踢向程百歲的腰眼。

程百歲也不躲閃,又順勢向斜下劈去。若是兩人都不變招,固然桑桑會踢中程百歲,但一條右腿只怕保不住了。桑桑只能變招。

二人你來我往,誰也奈何不了誰。

十招已滿。

“都停手吧。百歲,你就隨著一同去吧。讓阿福拿了我的腰牌,去找一找街角的巡鋪,託他們照看著宅院就是了。”程歡喜開口道。

程百歲的表現,讓程歡喜十分意外,自從讓程百歲只習練劈刀這一個動作,短短時間竟然有了如此進步。

現在能和桑桑抗衡,這還真有點“一招鮮,吃遍天”的意思。

交待妥當,蒲留下阿福在家。四人做了一番準備,便出發了。程歡喜戴上了袖箭,又將陶神仙送的神劍挎在腰間。蒲巴帶了一把柳葉刀,桑桑帶了一對手錘。而程百歲,依然帶了自己的大刀。

程歡喜原本想找幾件鎖子甲,只是時間緊迫,來不及去尋找,便讓阿福找來幾件棉衲襖,分給眾人穿在裡面,權作棉甲使用。

由於上次的詰摩事件,金陵城中早已施行宵禁,四人只能潛蹤躡足,避開巡街武卒,往城南趕去。

好在蒲巴身上染有虎溺,所到之處犬吠之聲立馬消失,減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緊趕慢趕,走了兩個多時辰,才趕到地方。程歡喜在趕路時,執行氣息在雙腿

是以並不覺得有多累,蒲巴、桑桑也還支撐的住,只有程百歲有些疲累。

程歡喜便讓桑桑和百歲在一處隱蔽的角落休息,喝些清水吃點胡餅補充體力,自己和蒲巴悄悄上前,去摸一摸那半掩門的狀況。

在距離那院落不遠處,程歡喜盤膝而坐,凝神聚氣,將注意力集中成一束,去感和那院中的狀況。

隨著三花訣運轉,程歡喜的第六感覺變得異常靈敏起來,他能感應到院落裡一切,牆角有一隻貓,蜷縮著身子輕輕一躍,上了牆頭,又往屋脊上躍去。

正屋三間,東面的屋子沒人,西面的屋子有兩人,正躺在床上。

程歡喜正打算再進一步探查時,忽然感到一陣眩暈,靈感忽然消失了。程歡喜明白,以自己修煉三花訣的境界,能達到這種靈感,已經是勉力為之了,若是再強行執行內息去感知,只怕會受到內息的反噬。

調理了片刻,才感到內息平復了下來。再看向蒲巴,發現他還在側耳傾聽,眉頭似乎也擰成一團。

“怎麼了?”程歡喜壓低聲音問道。

“奇怪。剛開始,我聽見屋內有兩個人的呼息,可是沒多久,便只能聽一個人的呼息。一直到現在,還只是一個人。”蒲巴解釋道。

程歡喜先是一楞,再是一驚,他猜測到了一種可能性:剛才自己在用意念探查屋內之時,由於內息不夠精純,中途忽然中斷。若是那屋內是個八命以上的高手,很可能已經發覺異常了,所以閉了呼息,在暗暗觀察屋外情況。

程歡喜不由有些懊惱,那樣的話,自己剛才可真是打草驚蛇了。

悄悄吩咐蒲巴盯緊了,程歡喜慢慢退了開來,來到角落裡,找到了程百歲和桑桑。

經過休息,程百歲已經完全恢復。

簡單地將屋內情形介紹了一番,隨即做了個簡單分工:程歡喜從正門越牆而入,桑桑從左側圍牆突入,蒲巴從右側突入,而程百歲則守住屋後。

三人會合了蒲巴,準備動手。蒲巴忽然一揚手,輕聲道:“兩個氣息了,看來那賊人放鬆警惕了。”

此時不動,更待何時?

四人踮著腳尖,無聲無息地靠近了院落。程歡喜在門前的地面上,抓了幾把浮土,揣在了袖中。近些日子金陵城無雨,地面被車輪反覆碾壓,積了厚厚一層浮土。

程歡喜輕手輕腳攀上牆頭,進入了院內。蒲巴和桑桑也從左右兩側進入了院內。

忽然前方正屋內閃出一人,低聲磔磔笑了幾聲:“居然有敢來打我夜梟的主意,真是不知死活。”

原來這廝根本沒睡,剛才被驚醒之後,便假寐誘敵。程歡喜不由暗道:今晚只怕是碰上了硬茬,免不了拼個你死我活了。

對,你夜梟死,我們四人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