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歡喜把自己的疑惑講了出來,麻先品也是大感不解。

“也許還有另一種可能,邱大千這十三個營寨之間,可以相互快速支援。”程歡喜道。

麻先品搖了搖頭:“這十三個營寨,都是獨立的,並未見到相互間派兵支援。而且我軍已將一個營寨圍住,想要支援是不可能的。”

程歡喜想了想說:“也許有一種,我們並不知道的方法,只是非常隱蔽,不易被人察覺。”

“那是什麼方法?”

“還不知道。”

程歡喜安慰麻先品幾句,便回到自己的營帳之中,在案几上鋪開一張紙,在上面畫出了十三營寨的圖樣。

程歡喜在另一個世界裡,曾是特種兵中的佼佼者,經過昨日的探查,已將十三營寨的分佈了熟於心。他在圖樣上還細心地標註了每個營寨的尺寸,各營寨之間的距離,以及每個營寨中望樓的高度等等。

程歡喜不信鬼神,他相信邱大千也沒有鬼神莫測之力。他相信任何一個不合理的現象背後,都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盯著紙上的圖樣看得久了,一個大膽的猜想便在程歡喜的腦海中形成了,不過現在還只是猜想,還需要驗證之後,才能變成合理的解釋。

程歡喜正在思考時,蕭可義的貼身太監安公公忽然來到,說是蕭可義有請。程歡喜便隨同安公公來到帥帳。

蕭可義在帳中焦慮地來回踱步,見程歡喜到來,便摒退左右,道:“程先生,今日一戰,損失三四千兵馬,連一個營寨也未攻破,這樣下去的話,只怕要改佔十三營寨,難比登天。”

程歡喜卻道:“殿下稍安勿躁,有道是吉人自有天相,也許明日就可以攻下十三營寨,也說不定。”

蕭可義聽程歡喜這樣,彷彿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忙問道:“先生可是有什麼破敵策?”

“這個,還沒有,不過明日應就會有了。”程歡喜肯定地說。

“如此甚好!”蕭可義道,“究竟是什麼,非要等到明日才可以。”

“殿下,不能說。說了也許就不靈驗了!”程歡喜笑道。

“也罷,可義就等先生到明日。”蕭可義道。

“殿下,不知金陵那面,是否有了什麼變故?為何派了個不熟識的宣旨太監,以往不都是高公公宣旨嗎?”程歡喜想到了另一件事。

“也許恰逢高公公走不開,才換了個人前來。”蕭可義心中也是些狐疑,但那宣旨太監確實宮中之人,雖不親近,也是認得的,便這樣說道。

“歡喜也只是這麼一說。”程歡喜說。

“程先生不須多慮,還是專心做好眼前的事情。待破了十三營寨,先生當為頭功。”蕭可義道。

等到程歡喜離開,蕭可義便忙按照林曉留下的聯絡方法,與她取得聯絡,想透過她知道金陵是否有了變故。

程歡喜又是一夜未眠。傍晚時分,便知會了蕭可義一聲,帶了蒲巴和桑桑,又領了五十名騎兵,往十三營寨西面的山岡而去。

這一次比前一次謹慎了許多,也未遇到陷坑之類。山岡上的燕軍暗哨早已撤走,應該是遇襲之後,覺得再派人前來意義不大,便沒有再派人來。

將騎兵撒開四處警戒,程歡喜又來到那個掩在樹木中的哨臺,登上哨檯盤膝而坐。蒲巴和桑桑在哨臺下守衛。

程歡喜眼觀鼻,鼻觀心,漸漸入定,又一次開始修煉起來。

待到東方泛白,程歡喜長身而起,望東面望去,那是十三營寨的地方。

太陽還未出來,地面上茵蘊著一層淡淡的霧氣,只是這層霧氣很淡,山川河流之間,這種霧氣又有細微的變化。

要分辨出這種細微的變化,僅僅有好的視力是辦不到的。更重要的是一種感覺,而程歡喜的三花訣突破至第三重境界後,才能感覺到到這種變化。

在十三個營寨之間,霧氣如蛇行一般,蜿蜒而行。這些如蛇般的霧氣,將每四個營寨連線在一起。靠近最東面的稍有不同,是將五個營寨連線了起來。

程歡喜將那如蛇的霧氣,用筆畫在圖紙上,那十三營寨變成了四、四、五的組合。程歡喜用筆在那五個營寨中,居於中間的那個營寨,畫了個圈。

應該是這樣了,燕軍必是以地道,將各個營寨連線起來。並未將主帥的營寨放在正中,而是以望樓上的旗語指揮。

如此一來,恰好證明了程歡喜的猜想。

程歡喜將蒲巴喚來,指著圖上的地道位置,解釋了半天,然後讓蒲巴騎馬,帶好護具出發。去最西側的營寨附近,沿著地道的位置跑一段距離,憑藉蒲巴超出常人的聽力,去驗證一下地道的位置,是否存在偏差。

蒲巴依令而去。

程歡喜耐心地等待著,破敵之舉,就在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