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陛下所說的寶物,究竟是何物?”程歡喜問道。他潛意識的感覺到,上次那個讓自己生出感應的東西,與自己有莫大的關聯。

“是一個手掌大小的鐵函,上面有一些奇特的紋理。”神武皇帝道,“朕命你領員外散騎侍郎,協助羊簡之,儘快尋回寶物。”

“臣,領命。”

一不小心,從第二班的奉朝請,變成了第三班的員外散騎侍郎,雖然有個“領”,也就是暫且的意思,但畢竟是升了一級。

辭別了神武皇帝,程歡喜便去找羊簡之領命。“食君俸祿,為君分憂”的道理,程歡喜還是懂的。

也來不及春蘭的零碎衣物送回,胡亂藏在了身上。腰裡挎上陶神仙送的寶劍,便出發了。

自從白龍寺突發大火,失去了賊人蹤跡,大統領羊簡之一籌莫展。派出去的幾路人馬,都沒有送回什麼有用的訊息。

程歡喜見到羊簡之的時候,他正用鹿皮在不斷的擦拭自己的配刀。一夜之間,似乎鬍鬚也長了不少,一雙眼睛卻亮的嚇人。

程歡喜向羊簡之行了禮,說明了來意。羊簡之點了點頭,他也急切的想尋個人來,與自己一起參詳參詳。

“不知程先生有何辦法,能儘快尋回寶物?”羊簡之依然稱程歡喜為先生,並沒有稱員外散騎侍郎。

“也不好說有什麼辦法,既然陛下讓歡喜來協助大統領,歡喜定然會盡力而為。”程歡喜說,“大統領能否將失竊的過程講一講,歡喜好與大統領一起參詳。”

羊簡之聽了,點了點頭,便將昨夜失竊和今日尋賊詳細地講了一遍。

程歡喜聽後說:“如此說來,昨夜有三人潛入寺中。前兩人並未盜得寶物,一死一逃。盜走寶物的,是第三人。”

說到這裡,忽然想到今日在馬車上,脅持自己的女子,只怕就是昨夜逃走之人。程歡喜沒有說出這個女子。

“另外,這第三名賊人,武藝極高,當不在九命之下?”程歡喜說。

“正是,那賊人輕功極高,又能在空中避開我的一箭,功力當在九命!”羊簡之肯定的說,“這大梁國境內,稱得上九命高手的,廖廖數人,據我判斷,那賊人極可能是從外處來的,比如北國。”

關於北國的判斷,程歡喜未置可否,在沒有充足的證據之前,任何過早的結論,都可能影響自己的正確推斷。

“那賊人躲進白龍寺,殺死了寺裡的僧眾,然後放了一把火,把正殿燒了,而賊人就在正殿之中?”程歡喜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正是。”羊簡之也為此大惑不解。

“除非……”程歡喜蹙了眉頭。

“除非什麼?”

“現在還不好說,不過我相信,人過留影,雁過留聲。賊人總會留下些蛛絲馬跡才對。”程歡喜說。

“程先生說的有理,那刻下該如何是好?”

“回白龍寺,我總覺得那裡有蹊蹺。”

羊簡之命人牽來一匹好馬,趕來一輛馬車。

程歡喜道:“還是換一匹馬來才好,時間不等人。”

羊簡之也沒多說,讓人換了一匹馬來。二人並轡往白龍寺趕去。

初時騎著尚不熟練,騎了一程,便很快掌握了馬的習性。程歡喜覺得,自己對自身這具身體,也越發適應了。

羊簡之在一旁暗暗稱奇,這奉朝請程歡喜,有名士風範,從來都是隻坐牛車的。今日一看,居然也是騎得了馬的。

兩人趕到白馬寺時,日已偏西。正殿的大火也漸漸小了。

程歡喜也不著急,看著眾侍衛又是潑水,又是拆窗的忙活。又過了半個時辰,火勢終於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