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程府前停了下來。蒲巴聽到聲音,忙迎了出來。

程歡喜卻坐在車上沒有下車,只是隔著窗子對他說:“蒲巴,去把春蘭找來。”

蒲巴有點疑惑,看了看馬車,他明顯覺察到車內還有人,張嘴正要問,程歡喜說:“什麼也不要說,什麼也不要問,快去吧。”

片刻,蒲巴喚來了春蘭。

春蘭來到車前,道:“老爺找奴家?”

“嗯,你去取一身乾淨的衣服過來。”

“老爺要來做什麼?”春蘭有些扭捏地說。

“莫要多問,快去取來。”程歡喜有些惱怒了。

“奴家這就去取。”春蘭忙說,轉身一路小跑去取衣物。

等衣物取來,程歡喜便從車窗接了,也不停留,吩咐馬車往皇宮方向走。

過了一條街,又讓馬往一處僻巷駛去。那女賊取了衣物,發現零零碎碎的,由裡到外全都有,便取了外衣罩在夜行衣上,其餘的包好扔在一旁。

然後一掌砍在程歡喜的頸部,程歡喜只覺眼前一黑,便昏死了過去。

待程歡喜醒來時,發現高公公正看著自己。看到程歡喜睜開眼,高公公笑道:“奉朝郎醒了就好,這一路鞍馬勞頓的,倒是吃了不少苦。剛才太醫院黃文瞧過了,說是奉朝郎過於困頓,這才會暈厥。以後多注意休息,便無大礙。”

程歡喜道了聲謝。

“陛下讓我來瞧瞧,可巧奉朝郎就醒了。若是無甚大礙,還是速去見過陛下才是。”高公公又說。

“倒也無礙。”程歡喜說。

隨高公公來到御書房,神武皇帝正在案前寫字。神武皇帝的字,深得“二王”精髓,肥瘦得當,氣韻貫通。

“參見陛下。”程歡喜向神武皇帝行禮。

神武皇帝寫完最後一字,問:“陶神仙怎麼說?”

“陶神仙說,此物眼下尚未出金陵城。”程歡喜道,“陶神仙還說,凡事此有定數,不可強求,若過於執念於物,到頭來,難免鏡中花,水中月。”

“還在金陵城!”神武皇帝反覆說著這句話,也不知道陶神仙后面的話,他聽進去了沒有。

“歡喜,朕有一事問你。前日你來同泰寺見朕,可有什麼異樣的發現?”神武皇帝忽然問道。

“啊?那日,臣是有些異樣的感覺。”程歡喜回想起前日見陛下,似乎陛下身上有一種神秘力量在吸引著自己。

“那是什麼樣的感覺?”神武皇帝有點急切地問。

“不好說。臣也不敢說。”

“但說無妨。”

“恕臣斗膽。臣當時覺得陛下身上,似乎有某一種力量,就象母親在召喚自己的孩子一樣,雖然很低微,但微臣感覺得到,那種力量的存在。”程歡喜小心地描述著。

“某種力量?召喚?”神武皇帝說,緊了緊眉頭。

神武皇帝暗想,難道上次歡喜突然暈倒,天機圖恰好啟動,這之間產生了某種關聯。所以,當歡喜距離天機圖較近的時候,藏在自己袖中的天機圖才會生出感應?

如果是那樣的話,也許找回天機圖,還得著落在歡喜身上。

思索片刻,神武皇帝便說:“朕丟失的東西,或許就是你上次生出感應之物。既然你對它有感應,朕想借你的這種感知之力,替朕尋回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