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柄九環大刀上劈過來的寒風颳得人皮毛欲斷,冷徹骨髓。而那塊玄鐵碑又快又重,袁追雁不停地運轉山字印抵擋,漸漸煩躁起來。

“認輸了,認輸了,兩位前輩手段高強,我袁某人佩服,這次落到你們的手上,我認栽了。”袁追雁一邊閃躲,一邊喊道。

聞言,中年修士大怒道:“臭小子,你竟敢戲耍到我的頭上了。不剁碎了你,我可咽不下這口氣,趕緊把頭伸過來讓我砍上一刀。”

這邊,袁追雁都求饒服輸了,中年修士卻不肯,非要一刀殺了他。

見此情形,那十幾派的荊州修士自然就不樂意了。自己大老遠地追袁追雁,一直追到這兒,為的就是要以他的命祭奠自己門下的弟子。可你託月山非要殺他算怎麼一回事?這哪兒行呢?

其中一位修士大聲喊道:“住手,這袁追雁要交由我們發落才行。”

一聽這話,中年修士立即回罵道:“放屁,都給老子滾開。”

當著諸位同道的面罵自己,這還了得?那修士鐵青著臉,大怒道:“哼,此處是荊州之地,不是西邊兒的梁州,還輪不到你在這兒撒野。”

中年修士指著他說道:“你若不服氣,敢同我鬥上幾個回合嗎?”

聽見中年修士向自己挑釁,那修士隨即縱身上前道:“狂妄。”

“哎,於長老。”一位看著身份不低的花發修士剛想勸住這位於長老,只可惜,於長老眼下正在氣頭上,又哪裡會聽。

見其應戰,中年修士竟舍了袁追雁,舉刀劈向了於長老。

沒了中年修士在一旁牽扯,對付起負碑少年來,袁追雁就輕鬆多了。雖說那塊玄鐵碑頗為不凡,不好對付,可袁追雁只要施展出山字印來,這少年修士就拿他沒辦法了。

原以為佝僂老人會在這時幫著負碑少年對付自己,可讓袁追雁沒能想到的是,即便自己佔據上風,佝僂老人依然不打算插手。

那中年修士在虛空中一路踏步向前,似乎比踩在地上還穩。到最後,他甚至一躍而起,舉著九環大刀朝於長老當頭劈下。

對此,於長老冷哼一聲,他並指於胸,向中年修士噴出一股隱現金芒的烈火。道法一起,於長老繼續掐訣揮掌,將自己噴吐出的火法熱浪凝聚成一柄巨大的赤金長刀,劈向了中年修士。

可中年修士卻對於長老的火法渾然不懼,連自己滿臉的鬍子將深陷火焰之中都不管,衝進了赤金火焰凝聚成的長刀內。

“動手了,他們動手了,大家準備,殺。”

就在於長老和中年修士動手的時候,東北方向上來的那隊修士突然一齊出手,殺向了那十幾派荊州修士。

不過,在雙方修士剛到此地之時,這十幾派荊州修士就早對他們有所防備了,雖說於長老跟託月山的虯髯刀客動起了手,算是個小小的插曲,但總體來說,問題不大,有的打。

畢竟,這兩隊修士都可踏空而行,修為不低,不是那些剛進江湖,什麼都不懂,只知道依仗自己門派威風的愣頭青可比的。

就這樣,袁追雁一邊與負碑少年纏鬥,一邊提防著佝僂老人。中年修士與追擊袁追雁的於長老大打出手,同時,為了袁追雁而來此地的那兩隊修士也陷入了廝殺之中。

誰也沒想到,一場簡簡單單的追擊,到最後,竟演變成一場四方修士的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