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悅同點頭道:“不錯,兩院確有此訓,是在下壞了規矩。四位這是要抓胡某回去,是嗎?不過,此時兩位院長都不在揚州,只怕是無人能定胡某的罪了。”

聞言,龐盛海卻正色回道:“胡先生此言差矣。所謂善惡黑白,一見可知,非是廟堂而論功罪,無居草莽而秉怨德,寡者能為,眾者皆可,不在其位,而在其心。”

聽了他這番話,胡悅同點頭笑道:“我北院之人,果然不同凡響。”

楊知禮伸手打斷他道:“哎,行了,胡先生,怎麼你們北院的人誇起北院來,竟是一點兒也不害臊啊,自己人誇自己人好意思嗎?”

胡悅同搖搖頭,輕聲說道:“聽聞南院弟子向來溫和謙讓,可我怎麼在你身上看不到一點兒南院的影子呢?”

常雋清借他的話反擊道:“胡先生,我聽說北院的弟子素來豪爽正直,可你身為北院弟子,卻無端挑起兩州紛爭,這也算得上是北院的弟子嗎?看在你與我們曾屬同窗的份兒上,還是跟我們回去吧。”

聽他說了這番話,胡悅同垂下頭顱,低聲道:“沒錯,我已經不再是北院的弟子,也不配做北院的弟子了。”

說完,胡悅同重新抬起頭道:“我回不去了,你們也回不去了。”

“胡先生,……”

喻溪翰還要再勸,可胡悅同卻已經縱殺了上來。

也許是念及同屬北院之誼,胡悅同搶先奔向了楊知禮和常雋清那一邊,雙掌同出,兩道青色掌印直奔二人而去。

眼見胡悅同青色掌力以至,楊知禮和常雋清一齊舉劍迎擊。

在二人的劍氣將那青色掌印擋住之後,那掌印卻突然加重,像是胡悅同又拍了兩掌。二人一時不查,猛然失利,急忙翻身後撤,這才卸下了胡悅同打來的勁道。

原來,在胡悅同一掌之中包含有另外兩層掌力,這三層掌力疊加,威力無比,比起連出三掌之力更甚。

這種掌法叫做“陽關三疊”,是兩院中的不傳秘技。

在一掌打退了二人之後,胡悅同又抽出一劍,直刺楊知禮而去。

就算他倆不是同院,那也算得上是同門,沒想到,胡悅同對楊知禮下起手來,居然毫不留情,如此狠辣果斷。

好在胡悅同剛對楊知禮和常雋清出手,龐盛海和喻溪翰就立刻舉劍來助。而且,不等胡悅同一劍刺中楊知禮,常雋清已經靠到了楊知禮身側。二人同時出劍,與胡悅同三劍相交,將其擋在了身前。

此時,胡悅同身後,龐盛海和喻溪翰的劍氣已至。胡悅同撤手舍了楊知禮和常雋清二人,折身迎上了龐盛海和喻溪翰。

三人長劍相交,除去四散的劍氣,只餘清脆劍聲。

胡悅同劍氣剛強,龐盛海和喻溪翰二人合力之下,才佔了些上風。

不等楊知禮和常雋清在自己身後出劍,胡悅同又撇下龐盛海和喻溪翰,轉身往一旁而去。

幾番追逐之中,胡悅同總是一觸便離。

“胡先生,你這是何意?”喻溪翰問道。

“我只要能拖住你們,這就夠了。”胡悅同輕聲道。

沒了他們牽制冷笙堂,東海盟的形勢又壞了起來。

但,就在這時,遠處青芒一閃,十多根隱現淡金熒光的翠綠竹竿直刺胡悅同而來。原來,是方朔他們五個終於趕回九環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