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是盟裡自有打算吧。那幫亡命之徒膽大包天,萬一自負到再次襲擊九環島,也猶未可知啊。”韓疏蘊輕聲說道。

方朔舉起了手中的杯子,對韓疏蘊道:“可能是方某對人心洞察得不夠,不如盟裡的各位前輩。抱歉,剛才,是在下一時糊塗,就說了一些胡話,韓道友不必在意。來,在下也敬韓道友一杯。”

方朔招呼了小二哥過來,因為韓疏蘊也不飲酒,便只點了幾道聽著就精緻的菜,與韓疏蘊一邊吃,一邊聊。

席間,方朔又問起韓疏蘊道:“韓道友,不知這翠峰山在何處啊?”

“怎麼,方執事想去翠峰山?”韓疏蘊聞言問道。

“哦,我就是有些好奇,隨便問問罷了。”方朔隨意敷衍道。

“翠峰山在揚州的西北角上,與此處小鎮還有些距離。方執事要是想去,還需借上一匹好馬才行。”韓疏蘊簡單地答道。

用筷子夾了一些菜,方朔又問他道:“韓道友最近,是否聽人說起一柄劍鏜為蛇,劍鐔為龜,刻有星辰的長劍?”

“這,在下還未曾聽人說起此劍。怎麼,難道是方執事丟了佩劍,急著想要找回嗎?若是此劍並不貴重,不如換一把,在下倒是可以為方執事找個好一點的刀劍鋪子。”韓疏蘊搖頭說道。

“還是算了吧,在下要找的並非是自己的劍。只是,嗨,這件事真要說起來倒也複雜,就不必多言了。”方朔不願詳談,敷衍說道。

看出方朔不願與自己細說,韓疏蘊也並未在意,依舊與方朔以茶代酒,暢聊揚州之事。

聊著聊著,韓疏蘊就說起了自己。聽了韓疏蘊的一番話,方朔得知,原來,他不但是東海盟的弟子,還曾在南書院裡讀過九年書。真要說起來,韓家在揚州,也算是有名的書香門第了。

這就難怪方朔在韓疏蘊的身上,感受到一股書生氣了。

二人正在酒樓上聊著,桌旁卻突然竄上來四名看著與韓疏蘊差不多年紀的青年,都是一身的書生裝扮。

其中一名腰懸白玉的青年熱情地說道:“疏蘊,真是你呀。哎呀,我們幾個正在街上閒逛呢,一抬眼看得你眼熟,本來還以為是相貌近似之人呢,沒想到真的是你。這今兒個是什麼日子啊,你韓疏蘊居然會出門會友。唉,要是我們幾個親眼所見,那誰能相信這是真的。”

旁邊一位身穿錦緞的青年也起鬨道:“是呀,是呀,韓疏蘊居然不在家裡讀書,跑酒樓上來喝酒了,這可是天底下的新鮮事兒呀。”

那幾位青年都鬨笑起來,齊聲說道:“是啊,那可不是嘛。”

方朔不知詳情,便看著韓疏蘊問道:“韓兄,這幾位是?”

那腰懸白玉的青年,搶在了韓疏蘊的前頭,對方朔施禮道:“在下楊知禮。”

“常雋清。”接著,身穿錦緞的青年道。

“龐盛海。”然後,另一位玉簪束髮的青年道。

“在下喻溪翰。”最後,那位高個子青年笑道。

方朔起身回禮,向他們介紹自己道:“見過各位,在下方朔。”

見狀,韓疏蘊連忙站起身,拉著方朔的胳膊,把他往樓下拽,並對方朔說道:“這幾位都是同在下一道於南院讀書的同學,方兄,咱們兩個還有要事去辦,就先回去吧。”

仙凡有別,韓疏蘊和方朔不能當著他們四個的面談論東海盟或者九環島的事,正想離開。

可他們四個又哪裡會讓韓疏蘊與方朔就這麼走了呢?

楊知禮一轉身就攔住了韓疏蘊,大笑道:“哎,怎麼這就要走了。你我就不能好好敘敘舊了嗎?方兄,你說對吧。”

方朔也不好回答他,只能在一旁乾笑。

這時,常雋清開口道:“疏蘊,你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就這麼回去了,該多沒勁吶。正好啊,我們四個要去觀劍展會上玩兒,一起唄。”

觀劍展會?這下方朔倒來了興趣。

韓疏蘊剛想回絕,沒想到,方朔卻同意道:“好啊,咱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