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道友但說無妨,只要有用得上在下的地方,胡某任憑驅使。”胡語堂看著方朔正色說道。

“方才,在下施展水屬道法之時,並沒有發現這雲夢澤下早已被人佈下了大陣。因此,想要從陣法上去破解此陣,是難於登上青天的。除此之外,再想破陣,便只有強行以力破之。”方朔跟這二人解釋道。

荀姓修士點著頭,回應方朔道:“不錯,那位天江教的桑長老之所以要把我們一行人全都分開,之怕也是為了防備我們一齊出手破陣。只是,現如今,我們一行人已散落在雲夢大澤四周各處,想要以力破陣,的確是有些困難。”

“何止於此,他們若是不來相幫還好,如若因為畏懼天江教,害怕自己死在這雲夢大陣之中,而起了歹心,那就會給咱們添很多的麻煩。”胡語堂皺著眉頭擔憂道。

“胡道友對人心的鬼祟,看得透徹,說得在理。其實,倘若只有一個人起了這個心思,那倒也還好。就怕他們全部都聯合起來,齊手來對付我們,這樣一來,形勢就危急了。”荀姓修士接著分析說道。

“與其處處被動,不如主動出擊。咱們先去聯絡那些有義修士,共同破陣再說。”胡語堂拍著拳頭提議道。

“不必了,那桑老道來了。”方朔輕聲說道。

他話還沒說完,便和荀姓修士一同抬頭看向了高處。

胡語堂見狀,也跟著他們兩個抬頭看去。果然,在天幕上電閃雷鳴之時,桑老道騎著那頭闊背金雕,從遠處而來,不斷逼近他們。

他們三個與桑老道隔了老遠,都聽清了那傳來的大笑聲:“哈哈哈,方小子,你躲在這兒是想幹什麼呀?老夫我都等了半天了,怎麼還不見你來破陣呀?老夫都等得不難煩了,只好來找你來了。”

還沒等桑老道靠近他們,那天幕上的雷電便接連劈來了好幾道。

方朔在桑老道的大陣裡,無法調動雲夢澤的湖水,便以自身的靈氣相抗。他以左掌凝出一道乾日印,一掌打散了劈來的那幾道閃電。

“桑道長,方某也曾多次身入敵手所佈的大陣之中。他們的殺陣比起您的這一座,那可是厲害多了。”方朔對桑老道高聲喊道。

桑老道冷笑了一聲,狠毒地說:“哼,臭小子,你不過是徒逞口舌之力罷了。等你耗盡了體內的靈氣,老夫倒要看看,你還怎麼嘴硬。在你臨死之前,老夫我一定記得,先割了你的舌頭。”

話一說完,桑老道又調來十數道雷電,對著方朔劈去。

方朔從容不迫,將那些雷電悉數化解。

“方兄,再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只要你體內的靈氣一枯竭,立馬就會落入那桑老道的手裡。真要那樣的話,不管你有什麼法子都不靈了,只剩下束手就擒的份兒。”荀姓修士不解地看著方朔問道。

“不急,再等等。”方朔不在意地說道。

“還要等?莫非方道友已有了對策?”胡語堂驚疑問道。

“再等一會兒,胡道友就知道了。”方朔輕笑著回應道。

而另外三處的修士們,就在方朔正用道術化解桑老道的雷電之擊時,也開始了各自的行動。

想偷襲方朔,用他的命去換自己命的幾位修士,趁著雲夢大澤波濤洶湧,巨浪排空之時,正悄悄地往方朔這邊兒靠去。

“看樣子,那桑老道應該是找上方朔了。師兄,我們該做些準備了,可千萬別叫那幫天江教的人給甕中捉鱉了。”名叫博宇的修士看著天幕上那接連不斷地閃動的雷電道。

“不錯,的確是時候了。咱們看準時機,一齊出手,破了此陣便立刻動身向東。我這裡還有一枚夜晶符,足以確保咱們從大陣之中安然無恙地抽身而出。”那孫師兄吩咐眾人道。

而因醉酒落單的那位年輕道士,划著他的小舟,又來到了雲夢大澤的中央之處。

這年輕道士一邊兒划著小舟,一邊兒大聲罵道:“唉,倒黴,倒黴,倒黴,今年可真是諸事不順。你爺爺的,也不知我到底是招惹到誰了?這遊個湖,喝個酒,都能掉進麻煩溝裡。去年,前年,大前年,都是屁事兒沒有,別提有多快活了,就你爺爺的今年算邪了門了。能喝酒的日子本就不多,一年到頭地掰著手指頭,就指望著這幾天續命呢。都跑這麼遠,這麼偏僻來了,還是出事兒了。你爺爺的無量天尊。”

到了這雲夢大澤的中央處,他先施法將身下的小舟定在了湖面上,使之不會再因雲夢大澤的波浪而漂到別處,然後,就準備對著此處的湖底施法。

這時候,黃袍青年和那三十多名黑衣修士,再加上一個歸附了他們的馮舒蒙,卻突然從湖水裡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