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霜真人怕是瘋了,這是水陸道會上一眾修士共同的心聲。

大家等了他半天的功夫,他就只說了這句話?

梅言煥的臉色當場就變了,他暗施秘法,想問問玄霜真人,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然而,玄霜並未回應他。

方朔皺起了眉頭,回頭看了一眼梅依青,只見梅依青也蛾眉倒蹙了起來。顯然,她對玄霜這話也十分的不滿。

只可惜,礙於玄霜的真人身份,方朔他們不好在明面上去指責他。

為了控住當下的局勢,梅言煥對浮空船上的玄霜正色道:“小子請教真人,不知真人此話何意?還望前輩為眾道友好生解惑。”

“哈哈哈,梅公子,聽聞你學富五車,怎麼,我的話難道說得不清楚嗎?啊?哈哈哈。”浮空船中之人狂笑道。

“大膽狂徒,水陸道會之上竟敢冒充玄霜真人攪局,還大放厥詞,來人,給我將他拿下就地正法。”梅言煥聞言大怒道。

“是。”在暗處待命的五名東海盟執事齊聲道。

話音剛落,那五名執事就幾個縱身,衝上了浮空船。

可他們剛喊了一聲:“什麼人?”便再也沒有動靜了。

也不知那浮空船上有什麼異常,在場的一眾修士紛紛驚愕出聲。

“這到底出什麼事了?”

“不會是這玄霜真人脾氣古怪,東海盟的人把他惹怒了吧?”

“放你孃的屁,這你還看不出來,鐵定是有什麼賊人搗亂來了。”

“這裡可是東海莊,水陸道會上又有這麼多的同道,是什麼人吃了豹子膽,敢來這兒鬧事?”

梅言煥見那五名執事沒了訊息,而浮空船上又不知到底是什麼情況,他從沒遇到過像今日這樣的狀況,一時愣神。

梅依青連忙對他大聲地喊了一句:“哥,來者不善,要小心。”

梅言煥一經她提醒,立馬就從袖子裡掏出一塊青石令,運起體內靈氣調動令石威能。

此令石乃是東海莊內一切大陣機關的總令。

然而,雖然祭起了令石,但是梅言煥卻發現,此時竟無一陣開啟,他頓時大驚,從懷中又掏出一塊翠玉珏來,捏碎後朝四周大喊道:“東海莊生亂,請眾道友聯手禦敵。”

話一說完,梅言煥直接一掌打向了上方的浮空船。

靈氣奔湧之下,他這一掌翻滾騰嘯,帶著一道龐大的藍鯨的虛影撞向了那浮空寶船。

就在此時,從那浮空船上跳下了一道黑色的身影,隱約間只見一道紅光閃過,梅言煥的這一招就消弭四散了,巨鯨只發出了一聲哀嚎也消失不見了。

那人影就這麼站在了半空裡,右手裡提著一柄隱現紅光的長刀。

他一身的黑衣打扮,亂須金髮,兩耳穿著碩大的銅環,朝梅言煥大笑道:“梅公子,都說東海盟是青州的第一大派,你身為梅老頭的兒子,可怎麼身手這麼差呢。剛才那一掌,軟弱無力,難道就是東海盟的絕學驚濤駭浪嗎?看來呀,你還沒學到家啊。”

“閣下究竟是誰,為何要來水陸道會上搗亂?”梅言煥板著臉道。

“哈哈哈,梅公子,都這時候了,你怎麼還跟我這麼客氣呢?我要是你,早動手揍人了,還會多話?難道你還沒看出來,老子我就是來砸場子的嗎?兄弟們動手。”那黑衣漢子笑道。

浮空船上頓時跳下來數百人,並且他們一批接著一批,只一會兒功夫,就約有兩千名修士來到了雲海上。

雲海之上,一時人影攢動,混亂不堪。

“翠峰山的玄霜真人呢?”梅言煥鐵青著臉問道。

黑衣漢子大笑著說:“你的涵養功夫還真是厲害,這都不來動手?額,玄霜真人?嘿,你瞧,人不是就在那兒嗎?”

在那一大群修士前頭,被黑衣漢子指著的是一位書生裝扮的年輕公子,他上前了一步,開啟手裡的紙扇,仰面笑道:“梅公子,我不就是你要找的玄霜真人嗎?剛在,在下的那句唯有飲血補先天,寫得怎麼樣?是不是頗有當年摘星道人的風采啊?哈哈哈。”

“斯文敗類,不過是沐猴而冠,就憑你,也敢冒充是玄霜真人?”梅言煥大聲怒罵道。

“雖然在下現在還不是什麼真人,但假以時日定能獲封,以後的事嘛,現在說說又有何妨。聽聞東海盟裡有一位梅依青梅姑娘,人長得如花似玉不說,又溫文爾雅,在下不才,有意娶梅姑娘為妻。對了,好像你還是梅姑娘的兄長,大舅哥,你同不同意我們的婚事啊?算了,不管你同不同意,反正我是娶定了。”年輕書生笑道。

這一番話說得,還不等梅言煥開口,梅言煥的身後就傳來了一聲怒吼:“放你的屁。”

大罵之人正是何顏,也不知他是什麼時候來了這裡。

一聽見那書生模樣的年輕修士說的要娶梅依青的話,何顏就火冒三丈高。再加上那修士又說了那麼難聽的話,何顏哪裡還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