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宴看著那兩人沒有出言打圓場的,只能自己開口說道:“鍾叔康最喜歡此種方式休憩,說是可以思接千載,神遊八荒。”

謝康若是在這定會暗暗吐槽,說的真好聽,不就是酒裡乾坤大,壺中日月長。喝酒之前,我是天下的,喝酒之後,天下是我的!

道祐對此表示贊同,“叔康大儒豁達,我與他品酒,很投緣。”

王宴看向路邊的水田,稻穗長得不錯,今年的年景很好,風調雨順。剛才又清氣充溢天地之間,吳郡的才運,已然被改變。

過上幾年,遠眺村莊炊煙裊裊升起,近看魚遊蓮葉間的閒適日子,教教樂安縣公,養一口浩然正氣,就算不能修煉,也會比普通人明悟許多道理。

詩寫得好,讀出來口齒留香不說,還蘊含著許多道理。沒準哪天豁然開朗,直接踏入平天下的境界。

謝家的藏書量很大,能夠為他的體悟,提供大量的典籍支援。踏入格物境後,後面的境界,自己也可以提供大量的經驗和理論。

儒道佛三家,其實難就難在立,踏入第一層境界,就是立的過程,後面的進階,就是破的過程,不停打破自我的禁錮,或者前人的禁錮。

道祐摸了摸自己沒有頭髮的頭頂,沒有說錯什麼,這三人什麼意思?

念頭陡轉,北齊危矣!本來自己就是一對三的局面,只是大家都在相似的境界,誰都無法確信能搞定彼此,也就互懟幾句。

王平叔踏入半聖,局勢立馬急轉直下,他可以壓制自己三人。北齊只有自己,看住自己,另外兩人就可以秋風掃落葉般,擺平北齊。

佛門的劫難又要開始了嗎?想到前兩次的滅佛的原因,閉上眼睛,輕捻佛珠,難道自己也要留在這樂安縣國?等看看這位縣公本人,再說。

……

謝康被謝琨謝珽山叫醒的,茫然地看著他,“四叔,我剛剛聽到的是什麼?耳朵好像出問題了,麻煩你再說一遍。”

謝琨哭笑不得看著自己這位體弱多病的侄子,再次說道:“王平叔院長剛剛踏入半聖,你曾祖父和樓觀臺稚川真人、道祐法師和他一起,正在朝這裡而來。你需要盥洗更衣,好招待他們。”

謝康用右手食指指著自己的鼻子,不可思議地說道:“四叔,我,一個普通人中的病秧子,去見一個半聖兩個洞虛境一個生死境?你乾脆抱起我,扔到外面的河裡,我還死的痛快些!”

謝琨沒有和謝康廢話,直接對流蘇和步搖說道:“幫你們家第下更衣,我在外面等著。”

小孩子童言無忌,動不動就生啊死啊的,有祖父和平叔半聖在,怎麼可能讓他受到傷害,幼稚。

流蘇和步搖忙齊聲應諾。

謝康悲憤欲絕,自己只是想摸魚,四位頂級大佬一起過來,是要鬧哪樣啊?!逼死人的節奏啊!

某系統無奈開口:你演的差不多就行了,半聖已經是真正的言出法隨。就是禿頭那個,現在也不可能對你出手。

謝康配合地抬起手臂,讓流蘇給自己床上白紗的大袖外罩衫,繡著同色的流雲紋,很適合裝仙:小七,你對佛門不喜歡。

某系統小七:…………不想和你說話,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