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兒,我們走,今天我帶你划船。”見蓮生髮愣,白澤想都沒想就將人抱起來,往外走。

沒有離遠的六個人稍稍回頭就能看到,她們的準夫君,在溫柔又細心的抱著那個少女,她分明長得並不驚豔,但一笑,便讓人覺得那般純淨,心生親近,

卻也讓人豔羨,那可是當朝君主,如此不加掩飾的表達對一個女人的寵愛,任誰看了都忍不住嫉妒。

六個圍在一起慢慢走著,其中有位走在前頭,隱隱約約以她為主的趨勢。

“那可是蓮妃?也不知道母族是誰,出身哪家名門,竟然大庭廣眾之下引誘皇上做出如此不合體統的事兒來。”

“就是就是,哪有什麼正規名門之女,會讓皇上當眾將自己抱起來。”

說話之人乃是尚書之女劉焉歡與學士之女溪顧歡,此二人父親在朝廷算是舉足輕重的要臣,平日裡也嬌縱慣了,此時就算是進了宮,說起話來也是口無遮攔的。

與她們一同就好的上丞相之女禾田田,也就是走在前頭的那個人,回頭伸手拉了拉她們的衣襬,示意她們別說了,

就算要說,也別當著這麼多宮人的面,要是傳到皇上耳朵裡,可就是死路一條,還有可能連累到家族,真的是愚蠢的人,但是禾田田並沒有顯現出來。

劉焉歡羞怒地閉上了嘴巴,嗔怪的白禾田田一眼,怪她太過於膽小,眼神卻一眼掃到曲茗,彼時的她還在看著白澤離去的背影,還沒有抽回視線。

侍郎之女曲茗在六人之中,父親官位最小,身為他的女兒,曲茗生的淡然清雅,平日裡也不甚喜歡說話,所以與其他人關係不怎麼融洽。

果然,只見劉焉歡揚著頭,輕視的出聲,話語裡隱隱約約的嘲諷:“怎麼?有人的假清高此時藏不住了?看到皇上就忍不住了?眼神如此直勾勾,羞死人了。別想了,就你那姿色,皇上瞧都不會瞧你一眼。”

溪顧歡在旁邊捂著嘴,附和著說:“也不知道曲侍郎給塞了多少錢,才僥倖讓她跟著入宮的。”

擰著眉頭的禾田田拉住她們兩個人的衣服,小聲歉意的對曲茗說:“曲茗小姐,她們兩個向來口無遮攔,你別放心上,這深宮偌大,今後我們還需要互相照應,或許你別那麼冷冰冰,和我們做做朋友試試?”

她的眼神很真誠,彷彿是真的很想和所有人都成為朋友。

曲茗沒有立即回答她,而是平淡的看著禾田田,臉上沒有任何情緒。

曲茗那眼神太過於平淡,禾田田心底的怒火莫名的冒氣,什麼小貓小狗都敢駁她的面子,但是還是被她硬生生給隱藏起來。

反而笑的很甜,邊伸手向前拉住她,邊柔聲細語的道:“曲茗,到時候我們的寢宮分下來,我想一起辦個品茶會,可好?”

令所有人都意外的是,曲茗不動聲色的側了個身,避開了禾田田的接觸,語調平平的說道:“看來丞相千金還能想清楚呢,這是皇宮,可不是你的丞相府,還辦茶會?還做好朋友?既然都選擇了入宮,共同爭搶一個男人的寵愛,還要假惺惺的裝什麼姐妹。”

禾田田的笑容僵住了,“曲茗你在說什麼...”

“給臉不要臉!不就是一個小小的侍郎之女嗎?田田,你太善良了,沒必要討好這種人。”劉焉歡氣憤衝著曲茗罵到。

曲茗往後退了幾步,依舊平靜的說道:“再大聲嚷嚷些,皇上沒走遠,要是被聽到了,正好給你封個大嗓門妃。”

然後轉身不在搭理她們,嘴角含笑的對著宮人說:“勞駕帶個路,皇上說我們可以自行選擇宮殿,我想向您打聽個事兒........”

“曲茗!你!........”劉焉歡氣憤極了,不過是個小小的侍郎之女,居然敢如此目中無人,未免也太過於囂張了些。

就算是禾田田,臉上的笑都有些掛不住,卻還是維持著臉上溫柔的笑意,安撫劉焉歡道:“算了,焉歡,可能是曲茗不喜歡我罷了,可能是我哪裡做的不好,冒犯她了,不怪她。”話語間帶上了些哭腔,委屈又善解人意的樣子,劉焉歡看著更加來火了,對曲茗的印象簡直差到極點。

“哼!田田你就是太善良了。那種人,早晚要被皇上逐出宮去。”劉焉歡與其他人都覺得曲茗不識好歹,堂堂丞相之女自動與她交好,居然敢不領情,一時間其他五人都有意無意的遠離曲茗。

早已跟著宮女離去的曲茗,自然聽不到她們的編排,也不在意其他人對她是否親近,她只是細細的打量著這個偌大的皇宮,這個她不惜絕食三天,跟父親鬧翻也要進來的皇宮,她的牢籠。

她藏在袖口底下的手在緊緊攥著,實際上她並沒有她表面上那麼平靜,她一定要找到那個人。

實際上曲茗的人生也算得上曲折,年幼之時,母親與父親吵了一架,還在懷著她的母親負氣離家,結果在離開城郊外的小破廟裡,居然羊水破裂了,四下無人,正當她絕望之時,一位雲遊行腳醫路過救了她一命,曲茗也可以順利誕生,那手背長著與她相似的梅花胎記,曲茗母親想要伸手抱她,

可是行腳醫卻避開了,與她母親說:“這孩子面相單薄,想來命不久矣,放在你們身邊還會拖累到你們的命脈,不如就由吾替你養著。”

曲茗媽媽本是對救了性命的醫生抱有百分之百的信任,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麼說,心下覺得不對勁,想要起身抱住自己的孩子,可是她一點力氣都使不上,加上生產身體虛弱,迷迷糊糊之中竟然暈睡過去,曲茗居然就這樣子被行腳醫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