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璐先生不愧是華夏第一花臉,這一段唱,嗓音又高又亮,這一段西皮快板讓人聽起來都覺得真痛快。

接下來,出場的是老旦名家袁慧老師。

一出《打龍袍》中的經典唱段,將深厚功底給展現了出來。

“龍車鳳攆——進皇城——”

一聲響徹雲霄的西皮導板,引得全場觀眾叫好聲四起。

“御街上來了我討飯人……”

“眼不明觀不見花花美景……”

“看不見汴梁城文武公卿……”

“叫皇兒攙為娘忙下車輪……”

“耳邊廂又聽得接駕聲音……”

“王延齡在我朝忠心秉正……”

“老陳琳是哀家救命的恩人……”

“好一個忠良小包拯——”

“你為哀家巧扮花燈……”

“待等大事安排定……”

“我保你的官職就往上升——”

袁慧老師的聲音又高又亮,讓大家領略到了老旦藝術的風采。

最後,燈光來到了丑角的身上。

要知道,丑角是很少能夠登上春晚的舞臺的,為數不多的出場機會,也沒有能夠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而這一次出場的丑角,是有著京劇第一醜的朱慧師先生。

今天他要演出的這一段就是成就他京劇第一醜名號的《徐九經升官記》。

這出戏是1980年湘省京劇院根據相聲大師張壽臣先生的單口相聲《姚家井》改編的新編歷史京劇《徐九經升官記》。

而朱慧師先生則是開創了“醜生”這門藝術形式。

一直以來,雖然京劇界中丑角的地位最高,但是你幾乎找不到一出以丑角為主的大戲。

朱慧師先生作為京劇第一醜,梅蘭方藝術獎,梅花獎(二度梅),文華獎,白玉蘭獎等等,可謂是丑角中開創性的大師級人物。

他的唱、念、做、舞施展周到,嗓音嘹亮、唸白清楚,唱腔抑揚頓挫,從容自如,出情出戏功底好,表演上既符合人物個性,又發揮了丑角特長。

在這出《徐九經升官記》中,他既有小生的儒雅、老生的穩健,也有丑角的幽默,即醜行的表演化入了許多生行的因素,形成了自己獨特的表演風格,創造了一種似生非生,似醜非醜的角色,醜中有生,生中有醜,兩者貫通,兼而有之,大大拓展、挖掘了丑角這個行當的表現幅度和層次。

燈光打在朱慧師先生的身上,伴奏的聲音變的低沉了下來。

一身紅色的官衣穿在他的身上,但是給人一種消沉的感覺。

“當官難——”

“難當官——”

一開口,朱慧師先生那獨特的嗓音,絕對不亞於當家老生的嗓音。

朱慧師先生的嗓音中,略帶有一些麒派老生的感覺。

但是丑角演員的上膛音,用“音膛結合”的方法使聲音寬厚,這樣既可“打遠”,“響堂”,又可區別於老生蒼勁、清雅的嗓音,保持併發揮醜行音色上的特點。

這個帶著哭腔的“難”字,真的是讓人聽起來都覺得悲的慌,表現出了徐九經心中的悲憤之情。

“徐九經我做了一個受氣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