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色膽包天(第3/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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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莫行揹著沈嫻起身,走到那被捆的賊人身邊,單手提起他,在沈嫻一聲低聲驚呼中,一步躍出落於三樓飛簷,他卻不進樓道,因為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目標,陳子逸。
沈嫻被這一顛簸,嚇了一跳,不在用手撐著,索性兩隻白皙的玉手環抱著徐莫行的脖子,緊緊貼在一起。這溫香軟玉之貼,女兒家的清香撲鼻,當真是讓人陶醉。徐莫行撇撇嘴,又是兩躍,沈嫻顛簸中緊閉雙眸,臉貼在徐莫行的背上,生怕被甩了出去。
“沈姑娘,可以鬆手了。”徐莫行難受道,說實話這是真的難受,沈嫻緊張的用力勒著徐莫行脖子差點沒把他勒昏過去了。
沈嫻這才“啊”了一聲睜開秋水般的雙眸,從背上下來,垂著頭,裹緊衣服。徐莫行也很冷,不過還好他穿的頗厚尚還算過得去。
徐莫行看著那數十步外靜靜盪漾的畫舫,冷笑一聲,將賊人丟在地上。
“陳公子,我給你送了份大禮。”徐莫行對著船大喊。
“陳公子?!別藏著了,當真是一份厚禮。”
沈嫻疑惑道:“陳公子是誰?難道今晚劫我之人是?”
“嘿嘿,劫你的人是地上這位,可不是陳公子。而這位呢碰巧又是陳子逸陳公子的屬下,那陳公子劫沒劫我便不知道了。”徐莫行打趣道,他這番言語看似為陳子逸開脫,卻實則句句指向陳子逸。
沈嫻微微皺眉,嘟著嘴思索著,彷彿從不認識這個陳子逸。她隨周王初來開封不久,或許也就比徐莫行早不了多久,又居於王宮,自然不認識這陳子逸了。
“餘大哥!餘大哥!捉住人沒?!”後方想起一串腳步聲,回頭一看原來是李盡災帶著幾十個人跑來,有喝的半醉的商賈,有湖月樓的護院,還有老鴇,姑娘之類的人,打著火把燈籠趕了過來。
“哎喲,我的沈姑娘,你怎麼這般打扮那?你不應該在房內休息嗎?”一個老鴇上前趕緊又給沈嫻披上一件外套,防止春光乍洩。雖說已經有了徐莫行寬大的曳撒已經將玉體遮住,可老鴇還是象徵性的關懷。
沈嫻臉頰更紅,灼灼發燙,垂目一言不發,只是抓住身旁丫鬟的手臂,瑟瑟發抖。徐莫行看她這般模樣,彷彿從小受過什麼驚嚇一般,膽子極小,與她彈奏的鏗鏘有力的曲子倒是截然不同。
沈嫻雖是歌妓,但那也是宮中出來的,侍奉於周王府的歌妓,那就是周王的人,周王不發話誰敢放肆?這便是打周王的臉。
大夥看看地上被捆著的人,又看著徐莫行,大概也就陰白了七八分,紛紛議論究竟是誰這麼大膽子,敢劫周王府的歌妓?反了天了!
“誒,這不是那陳子逸陳公子的貼身護衛嗎?怎麼會是他?”李盡災在一旁故作奇怪的驚訝道。
徐莫行看他煽風點火的本事不弱,不一會兒便叫了這麼多人來,心中好笑,這李盡災小小年紀,也是個人才。
眾人一聽皆是圍上來,觀察著這地上之人,一看之下皆是點頭稱是,紛紛議論,怎麼會陳子逸的護衛跑去劫沈嫻?
“這位小兄弟貴姓,我是這湖月樓的管事,齊耀。敢問小兄弟發生了何事?”一個身著粗布長衫,留著山羊鬍約莫五十餘歲的老者,褶皺滿面,目露精光倒與李顯嶽相仿。
“奧,齊管事。免貴姓餘,名步行。是這樣的,方才我在湖邊閒逛,看到此人鬼鬼祟祟在房頂穿行便跟了上去。不曾想他竟幹這些採花勾當,便索性出手將他制服,沈姑娘是當事人,她最清楚。”徐莫行對著齊耀作揖道,心中忖度這齊耀應該就是李盡災說的齊管事,算是湖月樓的話事人,更多可能這齊管事與周王府有些千絲萬縷的關係,否則也不會能請到王府歌妓。
眾人都望向沈嫻,沈嫻看著眾目睽睽盯著自己,桃花紅自小巧的耳垂蔓延至玉琢般的頸脖。“餘公子說的確實如此,我在房內本欲歇息,誰知被這黑衣賊人破窗而入,將我劫走,幸有餘公子將我救下。”說罷剪水雙眸又盯在地上不敢抬頭。這沈嫻雖然嬌羞,卻也懂得圓事之道,方才馬仲鈞的吩咐,徐莫行只是略微提及,那沈嫻卻也自動將馬仲鈞這個人給省略掉了。
“無恥賊人,送官!”
“打死他,打死他!”
一時間群情激憤,他們雖然不少是逛青樓的,但那也是付錢行事,你情我願之事,他們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鬼鬼祟祟的行強暴的齷齪事。
“他一個下人,哪有膽子做這事兒?莫不是?”其中一人突然感嘆道,眾人都是扭頭看著他,彷彿他說的十分有道理。
照理說,陳子逸這樣的紈絝子弟,玩玩這樣的歌妓無可厚非,可壞就壞在這歌妓來歷不小,雖位卑卻是周王的人。陳子逸這樣的幫周王做事的鏢行,大可以取得周王歡心以求賞賜,可這陳子逸色膽包天居然去偷人!這偷和賞是兩個概念,周王賞給你的才是你的,不給你的便不能搶。這不是陰著不把周王放眼裡?周王乃是親王爵位,位居超品,他陳子逸老子一個從一品的官兒簡直不足一哂。
眾人皆在思索間只聽徐莫行一聲,“陳公子,這大晚上的你是要去哪兒?”
順著徐莫行目光看去,只見畫舫停泊的湖邊有兩個下人正在解開綁在湖邊木樁上的繩索,欲推船而走。不巧卻被早已等候的徐莫行逮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