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突然一聲拍桌,把徐莫行二人驚的抖了一下。

“好啊,我說怎麼連衣服都不見了。原來是去湖月樓醉生夢死去了,摟著不知道哪個姐姐妹妹的,難怪昨晚徹夜未歸。”李清影聽了李盡災方才大致說了一遍,突然拍了一下桌子。

徐莫行嘀咕地看著李清影,心道我跟你非親非故的,你李家小姐管天管地,還能管我逛青樓?人少行主賞臉帶我去,我豈能不去?轉念一想,又有些懷念昨夜的寧冉了,說話千嬌百媚,百般迎合,簡直男人殺手。

李清影揹著手,微蹙黛眉道:“盡災,信不信我告訴二叔?”

李盡災嘿嘿道:“小堂姐,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我已經完成了蛻變了。我爹知道,他想抱孫子,還鼓勵我。”

“噗”一旁的徐莫行再也忍不住,用手撐著臉,身軀抖動。

“喂!!!!”李清影連拍幾下桌子提聲道。

“小堂姐,你不知道陳子逸當時那豬肝色的臉,真是讓人啼笑皆非。第一次看到陳子逸如此難看,真是大快人心啊。”李盡災激動地扯開話題。

李清影若有所思,沉吟半晌點點頭道:“沒看出來啊,你居然能讓陳子逸吃這麼大虧,恩,沒看錯你,不錯。”說著拍了拍徐莫行肩膀。

徐莫行抬眼瞥了一眼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不是我手段高明,而是陳子逸這人膽大妄為露了馬腳。”

李清影坐下,用手撐著下巴斜向打量著徐莫行道:“不過此次他吃了大虧,恐怕不會與你善罷甘休,你得多加小心。”李清影之前說話雖然玩趣沒輕沒重的,不過這句話倒是挺認真的。

“多謝二小姐關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恁爾幾路來,我只一路去。”徐莫行偷了一句野豬皮的話,顯得十分順口。

“恁爾幾路來,我只一路去...好!這個策略就是以不變應萬變。”李盡災在一旁感嘆。

李清影還想開口說,卻不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一看卻是小環,小環進了房門手中託著一個托盤,上整整齊齊的疊著一件灰色的外衣。徐莫行一看就明白了,這不就是自己昨晚披在沈嫻身上的那件曳撒嗎?

“公子,方才門外下人道有一個馬隊路過,有一個姑娘將此衣物交與他,說是歸還一位叫凌波鏢行一個姓餘的公子的衣物。”小環輕聲道。

“哦,知道了,多謝小環姑娘。”徐莫行接過托盤置於桌上。

李清影看著聞著衣物上皂角,青葉的芬芳味便知道這是才洗淨晾乾的衣物。打趣地看著徐莫行道:“霍,含情脈脈嘛,郎情妾意,還給你把衣物清洗一番。”

徐莫行自然是發現這衣物是清洗過的,攤手道:“也許是人嫌我衣服髒呢?”說罷便懶得與李清影解釋,他一個成年男子,又跟你非親非故,你還管誰給我洗衣服,佛了。

李盡災看看徐莫行又看看自己姐姐,彷彿嗅到了什麼不對。開口道:“這沈姑娘當時只穿了一件薄紗,也是情理之中,事急從權。況且...”

話還未說完,門外又是一陣敲門聲。卻是一個家丁,那人躬著身子一副恭敬的模樣現在外邊。

李清影道:“說罷,是不是又是哪家姑娘送衣服來了?”

徐莫行一聽,脖子往後略仰,眼睛斜看著李清影。心道你個小屁孩怎麼看老針對我?我這是憑本事吃飯,怎麼到你嘴裡成了十惡不赦的人一樣。

“回,回二小姐。是老爺喚餘統領去書房議事。”那下人回稟道。

“什麼事?”李盡災問到,自己爹很少會傳喚去親自接見,一般都是使喚下人通知。

那下人一躬身道:“這個小的便不清楚了。”

徐莫行拍拍衣物下襬起身道:“看來,我這甩手掌櫃,也該到頭了,我這便去走馬上任。”昨日與王志交談後知道最近幾日,王府需要抽調陳留馬場一批馬匹供王府使用,而王志就想借此想與自己聯手拉下傅昭。

更換了灰色曳撒後,轉身對著李清影二人道:“我去去便回,你們可稍等片刻,失陪了。”

說罷便隨由那下人引路往書房走去,路上不知穿過幾座假山,幾座庭院。徐莫行看著下襬有一處用黑色棉線縫合,那處是昨日在湖月樓頂追逐打鬥時破開的口子,沒成想這沈嫻七竅玲瓏心,做事一絲不苟,細緻的不單將衣服洗淨,還幫自己補了破口。

想著昨晚的旖旎,徐莫行情不自禁的笑了笑。不多久便來到了一處暖閣雕簷前,沉香木匾額上,刻著鏢行天下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