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雨勢不減。

彷彿將這個夏天的雨水,都傾注在了這小小的確山縣城。

大雨沒能阻止確山縣百姓對於茶館酒肆的熱情,時辰剛到巳時初刻男人們便頂著傘三三兩兩的去縣裡最大的酒館談論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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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仙坊

此處自故元時期以來便一直是確山縣以及周圍數十里的集散中心。

商旅住宿、情報交易、胡侃論事、三教九流在這裡匯聚。甚至衙門裡的差人值休時也會到回仙坊來尋樂子。

此處不僅是茶肆和酒肆,還有客棧供人住宿。最重要的是這裡的旁邊不遠便是有名的青樓。

數杯下肚自然是想要尋歡作樂了,於是乎這回仙坊與青樓倒形成了互相扶持的有趣狀況。

回仙坊分三層,佔地頗大。第一層是貨物集散地以及櫃檯,馬匹餵養與拆卸貨物均在此處。

二層是酒樓,十幾張桌子分散各處,兩側靠窗的位置還往外延伸出一側陽臺。

而順著樓梯繼續往上,則是客棧房間。三樓樓高遠眺,竟能看清小半個確山縣。

此時的回仙坊一樓不少的商旅鏢車在這裡停留避雨,堆積了不少貨物在此。

而二樓則是不少的人三五成群的聚在不同酒桌上,有的品茶,有的飲酒,店堂小二跑上跑下的上著茶酒,有的不小心濺了堂客一身,倒還惹了口角,好不熱鬧。

一張靠窗的較大酒桌上,五個人正大聲說道著什麼,行為極其粗魯,一人腳踩到板凳上,卻無人敢起身指責他們。

只因他們穿著衙役的皂衣服飾,很陰顯這幾人是衙門裡值休得衙役。

一個三十來歲的衙役喝了一口,把碗重重放在酒桌上大聲道:“他孃的這世道,還要不要人活了,近來兄弟們沒日沒夜的緝拿飛賊。連個安穩覺都不讓睡,在這樣下去兄弟們快挺不住了!胡爺你倒是給堂尊大老爺說句話呀!”

一個年在四十餘歲,略顯沉穩的男子抿了口酒道:“老子能說什麼話?老子這身份,在你們面前還算個人物,在堂尊老爺面前連個屁都算不上。這段時間緝捕不利,堂尊已經對老子有很大意見了。”

另一個年輕捕快問道:“胡爺你說這些飛賊是群什麼人哪?可把兄弟們折騰壞了,要逮住了,兄弟們非剁了他們不可!”

胡爺笑了一聲道:“看你們幾個鱉孫那樣子,刀都握不穩還想抓飛賊?拉倒吧,這些飛賊本事不弱啊,連胡爺我都自嘆不如,他們若是與我交手,我倒還不懼。只是可惜老胡這雙笨腿他孃的不會輕功呀!”

說罷幾人皆是嘆口氣,眾人又有一句沒一句的扯著,酒喝了一碗又一碗。

酒過三巡,突然胡爺紅著臉來了一句:“你們幾個也別太著急了,我老胡好賴也是衙裡的頭號捕快,訊息比你們來的還是要靈通一點的。”

另一個捕快喝的半醉不醉的問道:“胡頭,你要知道什麼訊息,就跟咱兄弟幾個說道說道,有樂子也讓大家樂樂是不?”

周圍幾人也是起鬨,讓胡爺吐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