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公主與傻小子的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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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爾雅聽罷,眼裡的神色比這冬日的寒風還要冷,他猜的看來是沒錯了,這裡面果然有問題,楊瓊妃一定是始作俑者。陳爾雅什麼也沒說,平復了一下心緒,拍拍凌方的肩:“乾的好,外面真冷,我們快些回客棧吧。”
“是,殿下。”凌方小跑幾步,兩人回了客棧。第二天,他們便返回了碧禧宮。既然已經探查過了,那就也沒什麼可逗留的,在京城待的時日長了,反而更會給宮裡的楊瓊妃留下暗害母后的機會,陳爾雅不由分說,在太陽還沒有升起時,就叫醒三人,快馬加鞭的趕了回去。
“司馬大哥,要進宮了,我有點害怕。”凌方抬頭看著司馬繎新,之前的古靈精怪被緊張的神情取而代之,“沒事,有殿下呢,你進去就隨殿下回墨染殿便可,不要到處亂轉,當初我和王真進去就只待在殿下身邊,哪兒也不敢亂去,你只要別亂跑就行了。”司馬繎新自己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表達的不是很清楚,凌方聽完,一臉懵懂,但還是點點頭。
“小方,他的意思是說,你進去就跟在殿下身邊,哪兒也別去,殿下保你萬無一失。”王真把司馬繎新的那堆廢話總結成一句話,告訴了凌方,凌方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知道了,多謝兩位哥哥。”
回到宮裡,陳爾雅去把凌方探查到的線索告訴了陳簡,陳簡臉色凝重的說:“這件事裡面果然有人做了文章,楊瓊妃是最大的嫌疑人,我現在甚至懷疑,是她動手直接刺殺了付婉妃,再嫁禍給她。”
陳爾雅覺得陳簡分析的有道理,反正死人是不會說話的,她隨便說什麼都沒問題:“皇兄,那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陳簡沉思片刻,“查付府是有了凌方的幫助才進去的,可是楊瓊妃的宮殿是咱們隨隨便便能進去查的嗎?況且她現在被父皇寵冠後宮,我們根本沒法下手,我看這樣吧,這件事先放一放,我們選擇按兵不動。”
陳爾雅聽罷,一時著急了,他拉住陳簡的衣袖:“皇兄我沒聽錯吧,我們四個人費了這麼大的力氣才找到這麼點線索,如今說放棄就放棄,你這是何意?”陳簡當然知道陳爾雅的性子,他語氣低緩,“爾雅,你聽我說,我並沒有說要你放棄這個案子,而是要靜待時機,明白嗎?我想,以靜制動的意思你一定知道吧?”
陳簡話音落罷,氣氛陷入了沉默,許久,陳爾雅還是不甘心的說:“難道就要惡人這樣逍遙法外?”陳簡搖搖頭,“不,她不會逍遙法外,正義會懲治她,但不是現在。”陳簡回頭,眼裡閃過一道犀利的光芒。
“爾雅,你這次做的很棒,正如你所說,你的確長大了,皇兄為此感到欣慰,那皇兄的意思,你明白嗎?”陳爾雅低頭想了想,忽然間說,“皇兄,我明白了,那些兇手一個也不能放過,可是,我們現在沒有足夠的能力去與他們抗衡,等我們變得足夠強大,就不會再被他們踩在腳下!”陳爾雅的聲音響亮的迴盪在灰濛濛的天際,好像是正義的驚雷,照亮了前方迷茫的路途。
晴朗的冬日冷冷清清,陽光映照在皚皚白雪上晶瑩剔透,一個少女手握一把三尺長劍,穿著一件男子的衣袍,頭髮隨意綰在腦後,有著巾幗英雄的風範,好像是花木蘭轉世一般。
練武場上,陳悅如一隻飛燕一樣,玲瓏的身形配合著熟練的劍法真是英姿颯爽,翩若驚鴻,來來往往計程車兵從來不覺得她是公主,也沒有多少人注意到,在練武場上習武的人其實是個女子,陳悅就這樣日復一日的憑藉著小時候與陳爾雅和林子學的武功底子,在這裡觀看過許多將軍和士兵練習,久而久之,她如今的劍術可以與陳爾雅和陳簡等人過上幾招。
“真棒,好劍法。”司馬繎新拍著手來到練武場,隨手把一根長矛放在旁邊的武器架上。陳悅回眸,看到大大咧咧的司馬繎新,挽了個劍花:“你誰啊?”
司馬繎新笑笑:“我是靖王殿下的屬下,我叫司馬繎新,不知姑娘是誰家的女兒,身手竟如此了得?”陳悅聽罷,低下頭,“你怎麼知道我是女孩子?”
“我天天路過,見你在這裡,時間長了,就是傻子也看得出來,哪個男子能長得像你這麼清秀可人啊?”陳悅臉一紅,抬起頭衝司馬繎新說,“大膽,你竟敢戲弄本公主,看劍!”陳悅不由分說,上前便向司馬繎新刺出一劍。
司馬繎新側身一躲,用兩根手指夾住明晃晃的劍:“什麼?你是公主?誰的公主?”
司馬繎新簡直不敢相信,眼前英姿颯爽的女孩竟然是個公主,“少廢話,得罪了本公主,就得受到懲罰!”於是,兩人一攻一守,糾纏不清,你來 我往,打得難分難解。
打到後來,司馬繎新已經沒了招架之力,他站在練武場的邊緣,陳悅毫不客氣的一個飛身躍起,提劍刺向他,司馬繎新忙擺著手,大喊:“公主殿下饒命,劍下留人!”陳悅把劍指在他脖子上,她當然不會殺他,只是想嚇嚇他而已。
“哎,不過剛剛好像聽你說,你是皇兄的手下。”陳悅用劍在他面前比劃了幾下,挑眉道,“把你殺了倒沒什麼,只是,我怕沒法與皇兄交代啊。”看到陳悅動搖了,司馬繎新忙與她保持了幾步的距離。
“對啊,你殺了我怎麼跟你皇兄那邊交代?”陳悅抬頭給了司馬繎新一記眼刀,凌厲的眼神掩蓋不住她原有的秀美,“你說什麼?”陳悅一個箭步逼近,“就算我殺了你,皇兄最多責怪我幾句,你可是會丟了性命的,我可是嫡公主,皇后娘娘的長女,皇兄的同母妹。”陳悅揚起下巴,得意的說。
“哇,原來公主是殿下的同母妹,那就更不應該殺我了。”司馬繎新繼續向後躲著,“因為我與殿下情深義重,如同兄弟,你要是殺了我,就等於是殺了你皇兄的兄弟,那他得多傷心啊?”司馬繎新言罷,偷偷觀察著陳悅的表情。
陳悅被司馬繎新的樣子逗的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放下手裡的劍:“好了好了,看把你嚇得,本公主可沒有那麼小心眼,既然是皇兄的手下皆兄弟,那就也是我的兄弟,交個朋友吧,我叫陳悅。”陳悅大大方方的把自己的名字說了出來。
“等等,女子的閨名不是不能隨便告訴別人的嗎,更何況你是公主?”司馬繎新沒有想到,陳悅對他這麼熱情,連自己的名字都告訴他了,“哎呀,那都是女子害羞或者怕別的男人對她心懷非分之想才這樣做的,本公主武功高強,再說,你是皇兄的手下,我有什麼不能說的?”陳悅把劍收入劍鞘,在司馬繎新看來是十分重要的事情在她眼中根本無所謂。
“你就天天這樣在練武場上習武,沒人管你的嗎?”二人走出練武場,並肩漫步在冬日的暖陽下,白雪映襯著陳悅白色的男裝和如雪的面板,好像一隻古靈精怪的小白狐。
“一開始母后責罵我,說我沒有一點女孩子的樣子,皇兄也說我作為一個公主,為何如此不懂淑女形象?”陳悅抬頭望了望天,長長的睫毛比陳爾雅的眼眸還要好看,“可是我不管他們怎麼說我,我就是要堅持我心中所愛的東西,為什麼我是公主,我就註定要待在宮裡,暗無天日,哪兒也不準去,過幾年等十七八歲就下嫁給某個將軍或者大臣的兒子,我可不願這樣平平凡凡度過我的一生。”陳悅一邊與司馬繎新走著,一邊端詳著手裡的劍,漫不經心的說著這些不甘服從命運的話。
“那公主心中的理想是什麼呢?”司馬繎新聽了陳悅的話,瞬間對身邊的這個少女增加了幾分好感,“本公主雖說是一介紅顏女兒,可我心裡也有男兒一般的志向,就算今後不能征戰沙場,也要保母后和妹妹的安全,本公主,是絕不甘心草草了結一生,無所作為,嫁做人婦的。”陳悅鄭重其事,像是說著什麼偉大的誓言一樣說出自己內心的話。
還沒等司馬繎新回答,陳悅繼續說:“繎新哥啊,你知道嗎?有時候公主這個身份也是個束縛,我也想出宮,結識一幫江湖上的朋友,天天吃吃喝喝,沒事去闖蕩江湖,見識一下外面的世界,所以,我每日在宮裡女扮男裝,其實是不想承認自己是女兒身,更不想承認自己是公主。”聽罷,司馬繎新沉默了,她真不愧為自己殿下的妹妹,心懷雄心壯志,奈何生不逢時,她公主的身份更不允許她到處亂跑,所以司馬繎新覺得,她的願望註定是無法實現的。
“公主,之前你不是說皇后娘娘和殿下都反對你嗎,那你這武功是自學的?”司馬繎新轉移了話題,“當然不是,之前皇兄不是和林子哥天天習武嗎?他們習武的時候我就偷偷爬上墨染殿旁邊的那顆樹上看他們,有次從樹上掉下來,被皇兄發現了,我就威脅他要是不教我習武,我就繼續爬樹偷看,皇兄被我整的沒有辦法,就教我了。”陳悅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後來啊,我就跟林子哥,還有皇兄他們一起習武。”那段時光是陳悅豆蔻年華中最快樂的時光,她覺得能跟著自己的兄長做自己最喜歡的事情,沒有什麼比這更令人高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