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營中混入了奸細,放了迷藥到陳爾雅的營帳,難怪他昨晚會莫名其妙的睡著,隨後抓走了陳爾雅!這個想法閃現在陳爾瑜的腦海中時,他自己都嚇了一跳。皇兄被抓走了,他會不會有危險?那些昔聊人一定不會讓他活著回來的。

陳爾瑜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伸手拉響了城樓上的警鈴,鈴聲像是黎明時的雞鳴一般,喚醒了充滿活力的早晨。

士兵們聽到警鈴聲,忙過來集合。陳爾瑜站在高牆之上,大聲衝下面計程車兵說:“將士們,昨晚營中混入昔聊奸細,他的目的是來抓走靖王,如今奸計得逞,已經透過這根繩子在昨晚逃走了,你們守好城門,決不能再讓這種事發生,另外,派一名士兵去給衛侍郎送信,讓他想辦法去昔聊那裡救回靖王,去晚了昔聊人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你們快去!”

陳爾瑜言罷,就從城樓上下來,跑回營帳中草草寫了封書信把它塞入信封交給送信計程車兵:“務必把這封信送到衛侍郎本人手上,一定是他本人,記住了。”士兵雙手接過信,“得令!”

冰天雪地,寒氣逼人,昔聊國的天空彷彿永遠沒有晴朗的一天,那冰雪,像是凍了千年,久的化不開。段嬋娟從小就喜歡在這雪地中習武,她看著白茫茫的飛雪,手裡的劍在雪中揮來刺去,彷彿能刺透白雪,穿入長空,她覺得,昔聊只是因為有了這白雪皚皚的景色,才被稱之為昔聊,若無雪,也便不叫昔聊了。

當天傍晚之時,段嬋娟帶著陳爾雅回到了昔聊國。一路上,段嬋娟帶著文蒼最美的少年,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榮幸,如果可以,她想他一直能陪在自己身邊。

她繞開了宮廷侍衛的視線,偷偷帶著陳爾雅回到了自己的宮殿,她把陳爾雅放在自己的天鵝絨床榻上,一手撐著頭,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似乎是在等他醒來。

文蒼怎會有如此俊美之人?如果不是段嬋娟親眼所見,這個俊美的像玉一樣的少年就安睡在她的面前,她是斷然不會相信世間有如此絕色之人存在的。

他的睫毛就像是蝴蝶的羽翼一樣,覆蓋在眼皮下,只要輕輕一眨眼,就能令昔聊的冰雪也融化吧?

段嬋娟看了一會陳爾雅看的出神,她讓宮女送了紅傷藥過來。等他醒來自己用一下便可。

她真喜歡他,喜歡他俊美如玉的樣子,喜歡他飄逸灑然的劍法,喜歡他謙遜有禮的氣質,段嬋娟萬萬沒有想到,她竟然真的會喜歡上一個男子,在遇見陳爾雅之前,段嬋娟覺得,努力做到不讓父王失望,成為昔聊女王,就已經足夠了,男人,不過是附屬品而已。

可是如今見到陳爾雅,她像是著魔了一般,只見一眼,便是萬年。他的音容笑貌無時無刻不在她的眼前浮現,如今,陳爾雅就在段嬋娟面前,她想讓他做她的駙馬,可是,他是敵國的皇子啊。

正當段嬋娟看的出神,陳爾雅眉頭輕輕一皺,他的眼眸緩緩睜開,段嬋娟趕緊從他的旁邊起身坐在椅子上裝作一副高傲的樣子。

“這是何處?”陳爾雅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段嬋娟從椅子上起身,站在陳爾雅面前:“醒了?文蒼的皇子殿下,這兒是昔聊國,你現在所在的地方是本公主的宮殿。”

陳爾雅並不慌張,他看清楚了眼前的女子後,淡然的問道:“所以,是你把我抓到這裡來的?”

段嬋娟點了點頭:“對,是我把你抓來的。”陳爾雅的語氣依舊淡然,“抓我來作何?殺了我?”

段嬋娟當然不會殺了他:“不殺你難道留著你?不過……如果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不殺你。”

陳爾雅疑惑:“不知是何條件?”

段嬋娟清了清嗓子,鄭重其事的說:“你是文蒼的皇子,我是昔聊公主,咱們也算是門當戶對,你做我的駙馬,我們兩家結為秦晉,也好讓這戰爭停息。”

陳爾雅心裡是不會同意的,他好不容易和虞燕飛在一起了,母后也同意了,現在半路忽然殺出個昔聊公主?

陳爾雅看著段嬋娟的樣子似乎並不像開玩笑:“哦?我把你帶回文蒼?是這樣嗎?若是如此,昔聊王是不會同意的吧?聽說他只有你這一個女兒。”

段嬋娟高傲的笑道:“你帶我回去?你也應該知道,我是昔聊唯一的順位繼承人,我要是跟你走了,誰來繼承昔聊?”頓了頓,段嬋娟說道,“當然你是“嫁”到昔聊來。”

陳爾雅輕笑了一下,眼裡是一點憂愁與怨恨:“我“嫁”過來,我也是文蒼的待定的繼承人,我來了誰負責文蒼未來的江山社稷?難道要把文蒼大片的疆土送給昔聊嗎?你們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慾,不惜傷害那麼多人的性命,我的皇弟只有十六歲,你們都不肯放過他,殘忍的把他殺死在懸崖邊,你可知我看到他屍體的時候心裡是什麼感受嗎?你如今還大言不慚的在這裡跟我提聯姻之事,還想利用聯姻吞併文蒼的土地,你的良心一點都不痛嗎?”

聽罷陳爾雅的話,段嬋娟後退了一步,她的眼裡是失望,受傷,驚訝和被誤解後的悲痛。文蒼的土地我不稀罕,我也沒想吞併你們的土地,我只是對你動心,我只是被你吸引,我只是想把你永遠留在身邊而已,所以我才讓你做我的駙馬,可你卻如此誤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