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爾雅並不慌亂,只是淡定的笑笑:“瓊妃娘娘,是不是你證據自己會說話的,我們誰說的,都不算。”

陳爾雅示意衛無情去墨染殿把證據拿來,衛無情點頭表示明白:“是,殿下稍等,臣這就去拿。”

不一會,衛無情將一把匕首,一張白紙拿過來遞到楊瓊妃面前。楊瓊妃看了先是一驚,隨後冷笑一聲:“這些東西能說明什麼?”

陳爾雅拿起那張白紙,將它遞給陳煊:“父皇請看,這張紙是兒臣在斯決死後,在治皇弟的座位上撿到的,上面的味道至今尚在,這味道與母后宮門前和怡妃娘娘宮中藏的香毒味道一致,都有一股奇異的香味。”

陳煊將信將疑的拿過陳爾雅手裡的紙聞了聞:“確實,可是,這又如何能斷定是瓊妃害死了斯決?”

陳爾雅微微一笑:“因為這張紙是兒臣在陳治皇弟的座位上發現的,若是怡妃娘娘下毒,這紙又如何出現在治皇弟的座位上?而這種毒,一般為女子所用,可以混在香粉中或者藏在胭脂盒裡,治皇弟自己是不會有這種東西的,所以,答應只有一個,是瓊妃娘娘指使治皇弟下毒殺死斯決的。”

楊瓊妃冷漠的看著陳爾雅:“也許是汪素心那個毒婦陷害治兒呢?”

陳爾雅讓衛無情拿過來一個白玉壺和酒杯:“這也是兒臣在現場拿到的,如果是怡妃娘娘陷害治皇弟,她如何知道斯決會用哪個酒器飲酒,又如何知道要提前在哪個酒壺裡下毒呢?這把酒壺是當初治皇弟給斯決斟酒時用過的,在場的人都看到了吧,父皇也看到了吧?”

陳煊點點頭,表示自己看到了。陳爾雅得到了陳煊的肯定,接著分析:“所以是瓊妃娘娘指使治皇弟下毒,以此嫁禍給母后和怡妃娘娘, 當初怡妃娘娘得到的寵愛多過了她,瓊妃娘娘便設了此計試圖一箭雙鵰,沒想到計劃有了變化,怡妃娘娘恰巧成了替死鬼。”

陳爾雅又拿過衛無情手裡的匕首:“這把匕首是瓊妃娘娘的花園裡找到的,事先沒有與您說過,這是爾雅的不對,這把匕首是殺死婉妃娘娘的兇器。”

程君怡不僅覺得驚訝:“什麼?婉妃不是失手被殺死的嗎?”陳爾雅微微一笑,“是這樣的,甚至所有人都這麼覺得,但是,我卻對這件事產生了疑問,於是當初讓凌方潛入付府一探究竟,婉妃娘娘是中毒而死,若我沒猜錯,這把匕首上淬了殺死斯決的香毒。”

楊瓊妃袖下的手在顫抖,面上強作鎮定:“你說的這些不過是你一個人的猜測罷了,你有什麼證據能直接證明殺死婉妃和下毒的就是本宮所為呢?”

陳爾雅把匕首拿到眼前,鋒利的刀刃上沾著些許泥土:“我說過,這把刀是在娘娘的花園裡找到的,是不是去娘娘的花園看看不就可以了?”

楊瓊妃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樣,向前一步攔下陳爾雅:“你是皇子,本宮是陛下的嬪妃,你有什麼資格查本宮的宮殿?”

陳爾雅直視楊瓊妃:“娘娘是不敢讓爾雅查還是娘娘心裡有鬼?”楊瓊妃惱羞成怒,“本宮能有什麼鬼?倒是你,如今把我皇兒害成庶民,如今又來陷害本宮,你們母子倆到底居心何在?”

陳爾雅冷笑一聲:“我們居心何在?這不應該問娘娘你嗎?”陳煊一拂袖,“好了,都不要爭了,既然爾雅要查,那瑩姬就讓他查查好了,以便證明你的清白,爾雅這孩子,從來都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你就讓他查一下吧。”

楊瓊妃原本以為陳煊會為她說話,沒想到陳煊竟然同意陳爾雅查,一時間,楊瓊妃慌了神。她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陳煊面前:“陛下,您難道沒看出來靖王是有意逼我們母子二人嗎?您怎麼能任由他這樣胡作非為?”

陳爾雅忍不住了:“我在胡作非為?娘娘,治皇弟淪落到今日的地步完全是他咎由自取,若您沒有毒害斯決,那請解釋一下爾雅剛剛分析出來的那些東西。”

楊瓊妃咬著嘴唇,一言不發。陳煊對陳爾雅說:“去查吧, 但是,只能查花園,其他地方不準進去。”

陳爾雅帶著陳煊的執事太監,去了蘇凝宮。楊瓊妃見大勢已去,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一下癱坐在地上。陳煊見狀,連忙扶起:“瑩姬,你怎麼了?爾雅也不是故意的,你莫要放在心上,既然不是你,他查完了之後自會證明你的清白。”

楊瓊妃什麼都沒說,只是無助的搖頭,淚水沿著她的臉頰滑落下來,陳煊伸手替她擦去。一旁的程君怡目睹了這一切,原來,無論她如何努力,他的心裡永遠只有楊瓊妃一人,即使是她殺死了斯決,他也不會責怪她,而如果是她,陳煊定然會瞬間龍顏大怒。

今日對於她和陳爾雅來說,本來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因為將這兩個一直以來加害他們的人如今終於剷除,本該慶祝,可是,當程君怡看到陳煊對楊瓊妃的舉動時,心裡比這初春的風都覺得寒涼。

“啟稟陛下,在蘇凝宮的花園發現一處常年枯萎的花叢,據查,下面埋過淬過毒的器物。”執事太監帶著大理寺的人趕了過來,向陳煊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