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眼疾手快,一把拉住白梓謠的手臂,白梓謠還在拼命掙扎。陳治此時也顧不上其他的了,他死死揪著王真大喊:“你們別動她,再為難她我就殺了這個姓王的!”

從他看見白梓謠的那一刻起,他就深深的愛上了她。她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行他都為之痴迷,尤其是她的那雙眸子,每當陳治盯著她看時,他總覺得,那眼眸像是會說話一樣。

就是在那一刻,他覺得,他的世界不是隻有血腥的宮廷鬥爭,只有母妃的陰謀詭計,只有時嬰的喋喋不休,他也看到了屬於他的美好和他想要守護的,珍惜的人,這個人就是白梓謠。所以,他可以為了她放棄自己現在擁有的一切,他可以為了他不惜性命,他可以為了她殺死王真以及所有敢為難她的人,只要,她和他的孩子能好好的。

當初想要甩掉她那不過是瞬間的想法以及敷衍母妃,可是他到後來發現,他越來越離不開白梓謠,喜歡她的笑,她的哭,甚至喜歡她發脾氣的樣子,如果陳治現在抵賴不承認,那頂多白梓謠被定罪,他根本沒什麼事,可是他不能,他不想看著她被處死,帶著他們的孩子。

聽到陳治的大喊大叫,陳煊震驚了,白梓謠也震驚了,只有程君怡和陳爾雅母子二人淡定自如。陳爾雅原本以為他們什麼都不會承認,尤其陳治,而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陳治竟然在關鍵時刻會護著白梓謠。

王真被嚇得不輕,連忙擺手:“文楚王殿下,別別別,咱有話好說,有話好說。”陳煊龍顏大怒,“治兒,你把刀放下!”

陳治沒有搭理陳煊,拉著王真向御花園的出口走去,眾人跟上。陳煊提著龍袍衣襬也急急忙忙跟了過來,陳治在一座假山前停下。

陳煊看著眾人好像什麼都知道的樣子,唯有他被矇在鼓裡,一時更加氣憤:“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給朕解釋一下!”

陳爾雅站出來向陳煊行禮:“回父皇,白氏女本為兒臣之妻,可是卻不守婦道,與五皇弟通姦,如今還懷有他的孩子……”

“夠了!”還沒等陳爾雅說完,陳煊就制止陳爾雅不必再說下去了。

事到如今,陳煊也不想再過多探查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只是顫抖著手,第一次指著陳治,這個他最寵愛的孩子問道:“你皇兄說的,究竟是不是真的?”陳治知道,事到如今,人證物證俱在,已經沒有可抵賴的餘地了,更何況,他剛剛還挺身而出,保護了白梓謠。

陳治看著眾人,陳煊的氣憤,陳爾雅的無動於衷,白梓謠的哀傷可憐,程君怡的得意,他舔了一下乾澀的嘴唇,艱難的開口回答:“是,我愛梓謠,為了她,我可以放棄皇權。”

陳煊氣的差點暈倒過去, 衛無情見狀,趕忙上前扶住陳煊:“治兒啊,你太讓朕失望了,竟然做出這等無視倫理之事來,這傳出去,文蒼的臉面往哪兒擱啊?”

陳治並沒有說話,只是用刀狠狠抵著王真的脖子:“父皇,若你還念昔日父子之情,就請給兒臣與梓謠一條活路。”

“陛下,陛下千萬不要賜死治兒,陛下想想當初與臣妾的夫妻之情,也不應該賜死治兒啊!”一身紫色長裙的楊瓊妃驚慌失措的從蘇凝宮跑過來,她不顧后妃的形象,此刻鬢髮鬆散,披帛拖曳在地上,一改往日誌得意滿的瓊妃形象,如今就像個失寵的棄妃。

楊瓊妃跑過來後,“撲通”一聲跪在陳煊面前。陳煊第一反應就是憐惜的拉起楊瓊妃,輕喚了一聲她的閨名:“瑩姬。”

楊瓊妃見狀,哭著不肯起來:“陛下,治兒固然有錯,可是不能賜死他啊。”程君怡看著楊瓊妃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陛下,文楚王與靖王妃通姦,這本來就是皇室的醜事,難道不應該受到懲罰嗎?妹妹,本宮知你對文楚王疼愛有加,但是,若是本宮的兒子爾雅也犯同樣的錯誤,本宮是絕對會選擇大義滅親的!”

如果是放在剛剛入宮前,程君怡或許會替楊瓊妃求情,可是在她經歷了失去第一個孩子,被人推下水後,她再也不會對後宮的女人產生一絲同情,她把她們當姐妹,可她們卻只會把她當敵人。

白梓謠緩過神後,冷笑一聲:“娘娘說自己會大義滅親?那好啊,娘娘現在就請陛下把靖王貶為庶人,若不是他當初冷落妾身,妾身又何來去找文楚王安慰這一說?”

陳爾雅輕描淡寫道:“白小姐,你錯了,並非本王冷落你,而是你我之間本就沒有感情一說,你敢說你嫁與本王,不是帶有目的性的?”陳爾雅的話使得白梓謠瞬間無話可說,是,當初是她主動答應嫁給他的,如今被冷落,這也怨不得任何人。

陳爾雅繼續說道:“我喜歡醫女虞姑娘是眾人皆知之事,如今,我也沒有必要隱瞞,而你,因為進宮不受待見,就對虞姑娘心生仇恨,把她弄到何處我們都不知,卻還在滿口胡言說她回了老家,你居心何在?”

白梓謠冷笑:“虞燕飛的失蹤與我有關?你有什麼證據?”陳爾雅似笑非笑,“我是沒有證據直接指證你,可是,你為何忽然從母后那裡把她調去你身邊?沒幾天之後,她就離奇失蹤了,是個人都會覺得這很奇怪吧?”

白梓謠依舊死不認賬:“這又能說明什麼呢?”陳爾雅微微一笑,沒有再和白梓謠辯解,“不能說明什麼,但至少你無法再做王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