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得救(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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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方呵出一口冷氣:“那殿下接下來想如何辦?”陳爾雅拿起桌案上的一卷書百無聊賴的敲了敲,“靜觀其變。”靜觀其變,就這麼簡單,他就是想看看,這些人究竟想搞出什麼名堂。
白府。白梓歌自從那日在柴房發現昏迷的虞燕飛後,就一直在府中照看著她。白梓歌覺得這個少女身上一定有秘密,而且關乎到自己的妹妹和靖王的事,白梓歌除了自己,不準任何人靠近虞燕飛,每晚白梓歌睡在桌案前的地上,讓虞燕飛睡在床上,這樣的情形已經維持了兩日。
第三天的早上,晨曦透過厚厚的雲層,像一支箭一樣映照在白梓歌的房間中。一個婢女手持托盤過來輕輕敲了敲門,白梓歌繫好衣帶從地上起身,過去開啟門:“家主,這是給那位姑娘準備的早膳。”
白梓歌接過婢女手裡的托盤。白梓謠如今已經出嫁,她打算終身不嫁,守著白府,所以現在白府上下都管她叫家主,白梓歌也成了白家唯一的主人。
“好,你先下去吧。”白梓歌把婢女遣退,關上房門。她把托盤放在桌子上,端起托盤上的粥,慢慢走到虞燕飛身邊。
她舀起一勺粥,輕輕喂到虞燕飛的嘴裡,剛餵了一口,躺在床上的少女睫毛輕顫,隨後緩緩睜開了雙眸。白梓歌見狀,連忙放下粥碗,緊盯著虞燕飛蒼白的臉龐,好像一眨眼她就又會昏睡過去。
虞燕飛睜開雙眸,看到綁著馬尾的白梓歌正守在她身邊,她知道,她得救了,這一把,她賭贏了。白梓歌輕聲詢問虞燕飛:“姑娘,你醒了?”
虞燕飛看到自己的手臂上纏著白布條,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微微點了點頭。虞燕飛剛想起來,就被白梓歌按住了。
白梓歌親切的說:“哎,先別亂動,你剛剛醒來,身子還很虛弱。”虞燕飛只好躺下,但是她只看著窗外的朝陽,什麼也沒有說。
白梓歌安頓下虞燕飛後,這才問道:“說說你是如何進到白府的吧,你之前不是與我妹妹一同進宮了嗎?為何會出現在我家的柴房,而且,你的手腕是自己割傷的吧?”
虞燕飛將目光猛然放在白梓歌的臉上,但是她的眼中明顯流露出為難的樣子來,似乎是因為不能說話,白梓歌看出了她的心思,再次問道:“你可會寫字?”
虞燕飛點點頭,白梓歌起身去拿了筆墨和紙張過來,小心翼翼將虞燕飛扶起來,虞燕飛倚靠在床榻上,拿起毛筆蘸了些許墨汁,在白紙上寫下了自己想說的話。
剛寫好幾個字,她就將紙遞給白梓歌看,白梓歌接過,只見紙上的字娟秀俊麗,不禁在心裡誇讚了這個姑娘一番。虞燕飛在紙上寫道:小女子姓虞,閨名虞燕飛,年方二八,因為略通醫術,曾經是皇后娘娘身邊的婢女皆御醫。
白梓歌看完後疑惑的抬起頭:“那既然是宮中之人,你是如何來到白府的?是被我妹妹帶過來的嗎?可是她走了之後為何沒有帶走你,還有,你是被何人毆打併關入柴房的?”
虞燕飛並沒有直接說,而是看了一眼白梓謠,在紙上寫下:從現在開始,奴婢說的每一句話,白小姐可都信?
白梓歌遲疑了一下,但還是點點頭:“我信。”她心裡其實猜出了八九分,虞燕飛一定會說她妹妹的,這件事如她所料,和她妹妹有關,難道虞燕飛如今變成這般,是白梓謠害的嗎?
虞燕飛聽到白梓歌回答了相信她之後,這才低下頭繼續寫。她把自己是如何被白梓謠帶入白府,又是如何被她毆打虐待直至因為看到老鼠害怕而變成啞巴的,娟秀的蠅頭小字寫滿了整整一頁,白梓歌接過來看著,越往下看就越皺眉,看完後她的胸口一起一伏的,竟然說不出一句話來。
白梓歌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的妹妹竟然能幹出這種事來,她在可憐虞燕飛的同時也在為被自己寵壞的妹妹而生氣,為了自己想要的榮華富貴和權傾朝野不惜去傷害別人,婢女也是人,也是一條活生生的命,她也真下得去手。
白梓歌的手捏緊了寫滿字的紙張,紙在她的手裡慢慢被揉皺,好像是一朵開的正純潔的花朵被地獄之火一點點吞噬一樣,她的嘴角也在不停的抽搐。虞燕飛看到白梓歌這個樣子,心裡有些內疚,覺得是不是不應該這麼直白的告訴她這些?畢竟,那個人是她的妹妹,她如今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虞燕飛拿起筆再次寫了一頁紙:白小姐,實在對不住,或許,奴婢不該這麼直白的告訴您此事,還請您恕罪,是奴婢的錯。
她寫好後輕輕拍了拍白梓歌的手臂,白梓歌從憤怒和懊悔中回過神來,虞燕飛把墨跡未乾的紙遞給她。
白梓歌看完後,沒有怪罪虞燕飛,相反她覺得這個女孩很可憐。明明是和妹妹差不多大的年紀,妹妹如今在宮裡享受榮華富貴,可以隨便對宮女們頤指氣使,小時候被自己寵著長大,養尊處優,要什麼有什麼,可她十歲時就失去了唯一的親人也就是她的父親,好不容易在宮裡謀了份差事,如今又被自己的妹妹加害,白梓歌不禁深深嘆了口氣。
白梓歌握住虞燕飛的手:“虞姑娘,你安心養傷,我會把你送回宮裡去的,這次,我不會再縱容家妹胡來,說起來,家妹為何這般對待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