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完美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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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燕飛拿著毛筆的手輕顫了一下,白梓歌注意到了她的這個小動作:“你不用懼怕什麼,我不會讓家妹胡來的。”
虞燕飛猶豫了一會,還是把她和陳爾雅如何認識,相識,一起經歷過的事和最後他在御花園與虞燕飛表白的事情寫了出來,白梓歌看後,更加為白梓謠做出的事而感到無奈。明明是自己妹妹破壞了陳爾雅和虞燕飛的感情,卻還要反手報復虞燕飛,她的父親白銘均看到後,一定會對她們姐妹倆失望至極吧?
白梓歌把看過的紙放下,拍了拍虞燕飛的肩:“你放心,我一定想辦法把你送回靖王身邊,你們倆才是命中註定的一對良人,任何人都不能把你們分開。”
虞燕飛聽罷,感激的看著面前英姿颯爽的女子,她拉過白梓歌的手,在她的手心寫下了謝謝兩個字。
白梓謠住在蘇凝宮,天天與楊瓊妃用膳就寢,楊瓊妃雖然不喜歡這個“兒媳婦”,但是她肚子裡懷的是自己的孫子,因此,再不喜歡也得當神一樣供著。
白梓謠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幾個月後,已是春暖花開的季節,她的小腹已經微微隆起。楊瓊妃站在宮苑裡的臺階上,看著手執團扇,身穿淡粉色春裝的白梓謠和一個宮女站在宮苑裡正觀賞著春日裡初綻的迎春花,她忽然想到了年輕時的自己。
她當時懷著陳皓麟,在東宮中,陳煊就在同樣春暖花開,繁花盛開的季節裡擁著她,兩人看著宮苑裡的杏花,迎春花,桃花,直等到陳浩麟誕生。當聽見陳皓麟的第一聲啼哭時,陳煊比任何時候都高興,他當初被封太子時都沒有這麼高興過,而她就躺在床榻上,額前殘留著分娩時留下的汗水,嘴角帶笑,看著陳煊抱著他們的第一個孩子高興的像個孩子。
楊瓊妃覺得,白梓謠很像年輕時候的自己,同樣有心計,有野心,愛慕榮華富貴,喜歡皇宮裡的生活,她比自己還要貌美,她的容顏可以迷倒眾生,傾國傾城,讓看了的人不忍拒絕她的任何要求,而且她的家室也要比自己好很多,白梓謠是千金小姐,父親曾是先帝的救命恩人,還被封爵,憑著這樣得天獨厚的精神,她與陳治可謂珠聯璧合,定能助陳治拿下儲君之位。楊瓊妃唯一不喜歡她的地方就是此人太過飛揚跋扈,名義上還是陳爾雅的妻子,這就是她不能接受的地方。
楊瓊妃抬手輕輕扶了扶烏黑的雲髻:“梓謠啊,你這以後就跟著本宮的兒子了?不跟那個陳爾雅了?”
白梓謠正賞花,忽然被楊瓊妃一問,倏然回過頭來,髮鬢上的步搖不安的搖晃著:“回娘娘,如今妾身已有了文楚王的骨肉,與陳爾雅那不過是有名無實,反正他也不喜歡我,等孩子生下後,讓他賜我一紙休書便好,這個娘娘不必擔心。”
白梓謠這輩子是跟定陳治了,他既然找上了自己,就別想輕易擺脫自己。她進宮的目的,本就是奔皇后的位置來的,誰有權力,誰是太子,她就跟誰。不過,目前看來,陳爾雅是沒有任何優勢與陳治抗衡的,白梓謠甚至覺得,他現在還在為虞燕飛的失蹤而苦苦追尋真相。
幾天後的墨染殿裡。司馬繎新,衛無情,王真,凌方四個人圍坐在火爐旁,初春的天氣還略帶冬季留下的餘寒,早晚還是會刮來徹骨的冷風,因此這火爐需要點著,還不能讓它滅掉。
五個人每人端著一碗餃子,司馬繎新,王真和凌方三個人吃的稀里嘩啦,唯有衛無情和陳爾雅安靜的小口吃著。一大早,天還不亮,陳爾雅就把這四人召集到了墨染殿,凌方剛來,就問他有何事,陳爾雅什麼也沒說,只是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讓宮女端上煮的熱乎乎的餃子,一人一碗,吃完了再說。
凌方端著碗呼嚕呼嚕吃著碗裡的餃子,含糊不清的問道:“殿下,到底是何事啊?天不亮就把我們叫過來。”陳爾雅放下筷子,“天亮了就要上早朝了,那時候本王就沒有辦法吩咐你們去辦事了。”
衛無情一聽有事吩咐他們,也趕緊放下碗筷,剛吃了兩個餃子就不打算再吃了:“殿下,究竟是何事?臣斗膽猜測,一定是一件大事吧?不然也不會把我們四個都召來。”
墨染殿中,五個人圍坐在紅泥小火爐旁,火爐裡冒出的絲絲白煙籠罩著五人,把五人的面龐蒙在煙霧中,彷彿進入了神秘的仙境。四個人好奇的看著陳爾雅,陳爾雅長身玉立,來到窗前。太陽尚未全部升起,只隱約能看到些許魚肚白,宮苑裡的迎春花和春梅綻放,又到了春暖花開的季節。
東方破曉,黎明將至,陳爾雅等待了這麼久,也期盼了這麼久,在今日,他終於可以給虞燕飛報仇了。他不知道虞燕飛如今是生是死,但他知道,是白梓謠害了虞燕飛,也是她的出現,破壞了他和虞燕飛的歡樂時光,如今,他終於等到這個機會了,不管虞燕飛是不是活著,陳爾雅一定會讓欠她和他的人如數奉還,若這次順利,說不定還能搬倒陳治,剩下楊瓊妃一人,陳爾雅可以將當初收集的證據一併拿出,交給陳煊,到時看這女人如何抵賴?
時間差不多了,陳爾雅猛然回首,注視著或站著,或坐著的四人。他的身影逆著光,披著清晨的第一縷朝陽,像一個即將踏上疆場的戰士,朝霞就是他的戰袍,陽光就是他的長矛,他歸來時,會唱著凱歌,等候他的,是他日思夜想的心上人。
四人感覺到了少年的注視,紛紛停下手裡的動作和正在猜測陳爾雅要命他們做什麼的思緒,緊張又嚴肅的看著俊美英氣的少年。
陳爾雅淡然的從腰間解下一塊環形玉佩,他將玉佩交給凌方:“凌方,你拿著這個玉佩,待會下了早朝後,就去後宮見我母后,讓她帶你去蘇凝宮將白梓謠帶出來。”
凌方雙手接過玉佩:“好嘞,保證完成任務!”陳爾雅又對衛無情說:“無情,下朝後,你就請陛下到御花園坐坐。”
衛無情不明白陳爾雅要幹什麼,但是他知道肯定是和白梓謠有關:“臣盡力而為,就算陛下不答應,臣也會盡量拖住陛下的。”
陳爾雅微微一笑:“我並不是讓你拖住陛下,以你如今在陛下面前所施展的才能,他會答應你的要求的,你就放心的去吧。”
衛無情點點頭,將陳爾雅吩咐的話牢牢記在心裡。司馬繎新此刻坐不住了,他向前跨了一步:“殿下,那你要臣幫您點什麼忙啊?”
陳爾雅意味深長的看著司馬繎新和王真,只是神秘的說:“你們倆,幫我盯好陳治。”
司馬繎新和王真對視了一眼,不太明白陳爾雅的用意,但依舊如此回答:“明白。”
陳爾雅換了一件衣袍,從從容容去了宣武殿。剛進宣武殿,他就看到陳治正站在離程無季不遠處的位置,離陳煊的龍椅很近,證明了他如今有多得陳煊的寵愛。
陳爾雅看著一臉春風得意的陳治,心裡不禁想道:盛極必衰,過了今日,你應該不會再風光的站在這裡,站在離父皇最近的那個位置,站在這富麗堂皇的大殿之上。過了今日,你或許不再是文楚王,你甚至會身首異處,本為手足,不想如此,可你偏偏要把我逼上絕路,那我也絕不能坐視不理,成為你手中的待宰羔羊。
陳治也注意到了剛剛進來的陳爾雅,只是冷笑了一下,嘴角一直勾著,沒有理會陳爾雅。隨著太監的呼喊,穿著一襲明黃色龍袍的陳煊緩緩走入殿中,端正坐在龍椅之上。一瞬間,左右兩邊文武大臣全部跪倒在地,高喊吾皇萬歲,待陳煊讓他們平身,寂靜的宣武殿才重新變得黑壓壓一片。
早朝也無非是講了一些國事以及昔聊國這幾日的動向,差不多一個時辰後,陳煊就宣佈退朝。衛無情見陳煊離開大殿,在一眾大臣中偷偷走了出去,站在外面等待陳煊。凌方也走了出去,向後宮而去。
陳治看了一眼巋然不動的陳爾雅,發現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本打算轉身走人,後來乾脆停下來對他說:“爾雅皇兄,你站在此處發什麼呆啊?是不是想父皇的寵愛和重視想瘋了?”
陳爾雅微微一笑,低下頭只是看著地面:“是啊,哪像治皇弟你,天天被父皇寵著,這儲君的位置,我可能要輸給皇弟了。”
陳治得意的說:“皇兄知道就好,等我登基後,說不定可以給皇兄封個一官半職。”陳爾雅眼中的情緒依舊晦暗不明,令人捉摸不透,“好,那我就多謝皇弟了。”
陳治拂袖而去,司馬繎新見狀,冷哼了一聲,剛想說什麼,就被陳爾雅使眼色攔住,王真拽了一下司馬繎新的衣袖:“走,跟上他。”司馬繎新這才壓制住怒火,悄悄與王真尾隨在陳治身後。
凌方來到後宮,搓了搓有些發涼的手,四下張望。守門的太監當然不讓他進去,但是當凌方拿出玉佩,說要見後宮大宮女時,太監把大宮女叫了出來。
大宮女看到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孩子,有些疑惑不解:“不知你要找何人?後宮是禁止男子入內的。”凌方把玉佩交給大宮女,“在下姓凌名方,是這宮中都尉,此玉佩乃靖王殿下之物,殿下託在下與皇后娘娘帶句話,還望姐姐看在殿下的面上放在下進去。”
大宮女接過玉佩,確認是陳爾雅的東西后,她把玉佩拿在手裡,輕聲說道:“凌都尉,你且稍等,奴婢這就去通報皇后娘娘。”
程君怡聽著大宮女的話,想起了離上次陳爾雅來見她已經過了有五六個月了,差不多都半年了,白梓謠的事應該也快暴露了吧?程君怡覺得凌方應該是為此事而來,便吩咐大宮女帶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