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清靈谷中去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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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燕飛梳好頭之後,從枕邊拿出一個百寶箱一樣的盒子,她把盒子開啟,拿出裡面的胭脂水粉照著銅鏡搽在臉上,又用手蘸了點口脂,輕點在唇上。虞燕飛本身就生得清純,如今正是破 瓜之年,少女的所有美好都在她身上體現了出來。
“哎喲,虞大小姐,嘖嘖,打扮的這麼好看,是去見情郎喲?”秀秀從床榻上翻了個身,看到虞燕飛在悄悄對鏡打扮,就大驚小怪的嚷嚷。虞燕飛把口脂盒蓋好,放回了箱子,搽了胭脂的臉此刻更加緋紅,“秀秀姐,你說什麼呢,什麼大小姐的,你這樣說,被有心之人聽去了,皇后娘娘不還要了我們的命?”
“哎呀,怎麼會呢?現在又沒有人,大家都睡著呢,這內務府就我們兩個人,誰會聽到,要不是你吵醒了我,這個時間我還在睡覺呢,就為了去見你那情郎。”
“秀秀姐,你別說了,什麼情郎啊,人家是靖王殿下,我只是奉了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命帶殿下去清靈谷療傷的,你這樣說,到時候我百口莫辯了。”虞燕飛背過身去不理人,秀秀明顯看到虞燕飛已經羞的臉紅到耳根上了。
陳爾雅見到虞燕飛第一眼時,就被她驚豔到了,這就是自己日夜思念的女子嗎?難怪人常說情人眼裡出西施,在陳爾雅眼裡,虞燕飛此刻的樣子應該就是下凡的嫦娥,曹植賦中走出的洛神吧?
“參見殿下。”虞燕飛強行按捺住心中的興奮之情,向陳爾雅行了個禮。陳爾雅示意她不必多禮,馬車已經準備好了,可以立刻出發。
坐在車上,馬蹄與風在耳畔作響,眼前的風景一閃而過,陳爾雅和虞燕飛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接觸,但是,他們都沒有說什麼,只是像普通的婢女和皇子一樣,行止於禮,好像心中的情愫並不曾存在一般。
虞燕飛沉思之際,猛然看到了陳爾雅放在身邊的劍,劍柄上那抹黃色此刻分外明晰,沒錯,那是她為他編織的同心結,虞燕飛看到這一幕,心裡既欣慰又疑惑陳爾雅去清靈谷為何要帶劍?
“殿下,您為何要帶劍出宮啊?”虞燕飛還是忍不住問道。陳爾雅看了一眼手邊的劍,隨即展顏一笑:“因為它跟了我很多年啊,練武的時候跟著我,打仗的時候跟著我,平日裡讀書的時候就在身邊,出宮當然也要帶上了。”因為上面有你編織的同心結,我喜歡你,就要走到哪裡都帶著你,見了同心結就好像見了你言笑晏晏的樣子,所以我要帶著它。
“哦,原來如此。”虞燕飛想,不管他是因為劍還是同心結,只要結在劍柄上,她就當是他們的心也像這結和劍一樣,牢牢的系在一起,永遠不分開。
離開了京城,他們來到了郊外,車伕便把他們放下了。郊外的空氣令人心曠神怡,正直初秋時節,微風徐徐,天空湛藍,好像是一塊透明的寶石,可以一眼看穿,直達天際之外。陳爾雅和虞燕飛走在郊外的路上,風拂過她額前的碎髮,也吹起了陳爾雅的衣袂,畫面美的簡直羨煞旁人。
虞燕飛時不時的偷偷看陳爾雅一眼,她覺得這個少年美好極了,十八歲,正是一個人最意氣風發的時候,陳爾雅本就生的俊美,再加上他身上的書卷氣息,虞燕飛怎能不對他痴迷?她真的希望,時間可以就此停留,沒有皇宮,沒有爾虞我詐,也沒有人再去陷害陳爾雅,他也不用去面對那些皇室的鬥爭和隨時都可以帶來生命危險的誣陷,她也不用天天跟一群宮女混在一起,望著天空發呆,思念著遠在一方的人,更不用喜歡一個人,還要因為身份偷偷摸摸,而不能光明正大的去喜歡他。
“燕飛,你在想什麼呢?”陳爾雅看到虞燕飛在發呆,本能的叫了她的閨名。
一時間,四周靜了下來,連鳥兒的啼鳴都消失不見,只能聽到風掠過耳畔的聲音。虞燕飛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陳爾雅,但陳爾雅只是微笑著看她,這讓虞燕飛有些不好意思,她低下頭,小聲說:“就是在想,還有多久能到清靈谷。”
陳爾雅聽罷,笑了笑,他知道她想的不是這些,但陳爾雅也沒有再去追問,只是點點頭,假裝相信她。兩個人的心思如今彼此都已心知肚明,但誰也沒有去捅 破 這層窗戶紙,虞燕飛是女子,這種事情她當然不好意思說,況且以她的身份,她覺得兩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而陳爾雅此時身邊危機重重,他生怕一不小心再次被楊瓊妃母子陷害,這樣會連累她的,不過在昨晚,陳煊對他的忽然理解讓陳爾雅又看到了一線生機。只要陳煊知道他一直以來是冤枉的,那陳治等人就不敢對他怎樣,陳爾雅心想,如果這次手臂治好了,他就回去向虞燕飛表明自己的心意,如果治不好,他也不會讓虞燕飛把她的終身託付給一個“殘廢”。
“殿下,過了這條河,就到清靈谷了。”兩人走到了一條河邊,只見河水清澈, 水波瀲灩,偶爾有幾隻飛鳥在水面上盤桓。
陳爾雅環顧四周,發現此處並沒有船隻,也沒有擺渡人路過:“可是,我們要如何過這條河呢?”虞燕飛嫣然一笑,“這個殿下就不用擔心了,附近的居民都有船,我們可以租一條,再不濟買一條也可以啊。”虞燕飛告訴陳爾雅,這裡的人就以造船為生,一般都是那種精緻的小木船,有雙人的,也有單人的。
陳爾雅給了虞燕飛幾兩銀子,讓她去租一隻船來,虞燕飛隨便找了附近一戶人家,把銀子抵押給他們,他們就把船搬出來,這戶人家幫虞燕飛把船拖出來,又把划船的槳遞給虞燕飛,這才離開。
他們兩個上了船,陳爾雅從虞燕飛手裡把船槳拿過,準備划船,虞燕飛卻攔住了他:“殿下,你是皇子,而且又有傷在身,還是奴婢來划船吧。”陳爾雅猶豫了一下說,“不行,我怎麼能讓你一個女子划船呢?”
虞燕飛也不管他的反對,直接從陳爾雅手裡將船槳接過,她用槳輕輕在水裡一劃,小船便載著兩人離開了對岸:“你啊,就安心養傷吧,你看看你的手,還有你那手臂,真的可以划船嗎?你先躺在船上睡一覺,等你醒了,我們就到清靈谷了。”虞燕飛邊划船邊體貼的對陳爾雅說,微風中,她的笑容是那麼清純美好,陳爾雅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就像在夢中。
鳳鳴宮中,程君怡著黃色鳳尾長裙,坐於象牙玉榻上品著茶,她今日心情很好,昨晚陳煊竟然派人來讓她通知虞燕飛帶陳爾雅去療傷,這說明,陳煊已經解除了對陳爾雅的誤會,既然如此,他們母子的出頭之日也就不遠了。
“娘娘,白姑娘已帶到。”太監邁著小碎步,甩了一下手中的拂塵,對程君怡說,“快快有請。”太監應了一聲,不一會,一個一身淡綠色素裙的女子走了進來。
白梓歌今日穿了件普通人家女子的衣裙,淡綠色的襦裙襯著人略顯英氣的容顏有些違和感,三千青絲用木簪盤成了一個髮髻,其餘青絲披散在背後,已經及腰,白梓歌跪下向程君怡行了禮。
“不必多禮。”程君怡命秀秀將茶端給白梓歌,又讓她坐下,白梓歌不明所以,有些受寵若驚,但程君怡執意讓她坐下喝茶,她也不能抗命,待把一盞茶飲盡之後,程君怡才開口與她講話。
“梓歌姑娘,那日多虧了有你來報信,不然靖王如今還在蠻族人的手裡。”程君怡早上起來,聽秀秀說虞燕飛已經帶陳爾雅前往清靈谷之時,就讓太監去白府請白梓歌進宮。
“這是民女應該做的,多謝皇后娘娘賞識。”白梓歌連忙從椅子上起來,跪下行禮,“快起來,本宮還沒有說完呢。”白梓歌站起來,沒有再去坐下,她端端正正站在程君怡面前,好像一棵挺拔的小白楊,沒有一點女兒家的嬌弱。
“本宮問你,你今年芳齡幾許?”白梓歌聽罷,如實回答,“回娘娘,民女如今一十有九,一個月之後,是民女二十歲生辰。”程君怡原本以為,這個女子應該和陳爾雅同齡,不至於這麼大,沒想到她都二十歲的人了,還沒有許配人家,也是,她之前說過,今生今世不會嫁人了,在皇后面前她又怎敢戲言?
“那梓歌姑娘這輩子是不打算尋找婆家了?”程君怡心裡捉摸著,想著這個女子就比陳爾雅年長兩歲,也不算差的太多,“是,家父沒有兒子,民女沒有兄弟,今後要掌管白家上下,是不能尋找婆家的。”白梓歌說這話時,程君怡看出了她眼裡的堅定,看來,她是沒有辦法勸她嫁人了,她要是再逼的白梓歌厲害,豈不是強人所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