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素心,不要說你是我的表妹,就算是親生姐妹,只要是搶走屬於我的東西的人,本宮一個也不會放過,包括程君怡!”楊瓊妃望著天邊的皓月,本來銀亮如水的月光在她眼裡倒映出了暗暗的殺氣。

黃沙漫漫,駝鈴陣陣,茫茫沙漠中,一群駱駝隊經過,駱駝的身上掛著許多貨物,驅趕駱駝的人都身著寬衣窄袖袍,帶著駱駝和貨物,行走在蒼茫大漠中。

沙漠周邊,種植著幾株叫不上名的植物,開著淡紫色的花,周圍人來人往,還有一些擺著攤子的小販在叫賣,人來人往,也算熱鬧。

一座金色的王宮矗立在這座城中,王宮的頂為圓形,圓頂上有尖尖的裝飾,頗有異域風格,灑滿金粉的柱子撐起華麗的王宮,高高的臺階上鋪著紅色的地毯,周圍站滿了手持兵器的侍衛。一個身著金色寬衣窄袖袍,身披黑色披風的年輕男子不急不慢的走入宮中,見了他的人都紛紛向他行禮,年輕男子只是略微點頭示意。

從王宮中穿梭而過的年輕男子相貌英俊,出類拔萃,黑色的披風在背後輕輕飛揚,長髮披散在背上,額頭上戴著鑲有紅寶石裝飾的金色額飾,腰上攜帶著佩劍,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握住劍柄,腳上的皂靴有力的踏在紅地毯上。

年輕男子一路來到王宮的大殿中央,漫哈國國王身著黃色的衣袍,手執鑲滿寶石的黃金權杖端坐於正殿之上,神態威嚴;他的旁邊坐著一位面上遮紗的女子,女子眉目如畫,眼含溫情,她的頭上也罩著淡金色的輕紗,彷彿出水的芙蓉,一塵不染,額頭上戴著一顆紅色的額墜,衣裙上長長的金色拖尾匍匐在地上,閃閃發光,華麗的樣子迎來侍女們羨慕的眼光,女子的手上戴著金燦燦的指環和手鐲,那些飾品也頗有異域風情。

“孩兒參見父王母后。”年輕男子單膝跪下,一手放在胸前,向漫哈國國王和王后行禮,他便是當今漫哈國國王的長子,漫哈國未來的繼承人桑塔王子,年僅十八歲。

“王兒不必多禮,今日前來可又是想那前與文蒼國獻舞之事?”國王示意桑塔起來,顯然,他對這件事似乎很上心,“正是,想我漫哈與文蒼多年交好,且漫哈為文蒼鄰國,每年都要進貢香料和布匹,派使者前去問候,今年父王忽然想到獻舞一事,孩兒請求父王將這個任務交與孩兒。”桑塔從小就聽說文蒼國風景優美,那裡的人文景觀就像傳說中的神話一樣豐富多彩,他從記事起就想一睹其風采,如今終於有機會去看看,年輕的王子當然想爭取到這機會。

“這……”國王見桑塔還年輕,怕他沒有經驗,更何況他從未出過國,而且獻舞這麼重要的事,國王不敢輕易派他去。

一旁的王后對國王說:“陛下,要不還是讓王兒去吧,也算是鍛鍊一下他的能力,反正今後漫哈國也是由王兒繼承的。”聽罷王后的話,國王沉默了。

桑塔在殿下懷著一顆不安的心,焦急的等待著父親的回答,也不知過了多久,國王緩緩開口:“既然如此,那王兒便帶使者斯決與我漫哈最優秀的舞姬蒂蘭娜莎前去文蒼國獻舞吧,記得再帶一些本國的香料作為贈禮,明日辰時便啟程吧。”桑塔聽到國王答應了,心中歡呼雀躍,他跪下說,“是,父王,孩兒一定完成任務,不負眾望。”說罷,便去命人擬寫書信,飛鴿傳書去告知文蒼國皇帝了。

這天下午,正在宣武殿批閱奏摺的陳煊收到了執事太監呈上來的一封書信,陳煊放下手中的硃砂筆,從太監手裡接過書信,開啟一看,是漫哈國王子代國王寫的一封信,過幾日桑塔王子要來文蒼國獻舞,以表達漫哈對文蒼的真誠,希望兩國永遠友好。

陳煊看完書信後,對候在一旁的執事太監說:“傳朕旨意,安排準備迎接漫哈使者的慶典,使者到來那日,朕會與皇后,瓊妃,怡妃一同出席,順便也告訴殷王,秦王, 靖王, 文楚王,前來赴宴,當日大擺宴席,迎接漫哈使者。”太監行了個禮,“遵旨。”說罷,便去安排了。

程君怡聽到漫哈國派人來獻舞的事後,思索片刻,她知道如果這次出席,陳煊帶上楊瓊妃和汪素心,楊瓊妃仗著陳煊的寵愛,一定會為難她,到時候在外邦使者面前出醜,有失一國之母的風範,不但丟臉的是她本人,連整個文蒼國也會跟著出醜,所以程君怡決定拒絕這次出席,以保住自己最後一絲尊嚴,也是為了整個文蒼而著想。

“李公公,幫本宮轉告陛下,近來本宮身體不適,不便接待漫哈使者,望陛下原諒。”程君怡本來也因為長期思念陳煊而面色憔悴,眼中流露出幾分憂愁來真的就像是生病了一樣,通報訊息的太監看到程君怡臉色不好看,就不再勉強,只是留下一句:“奴才這就去轉告陛下,皇后娘娘保重貴體。”

楊瓊妃和汪素心收到訊息時,兩個人都是十分興奮的。汪素心是在興奮陳煊對她的寵愛,這麼重要的歡迎儀式上,他竟然讓自己跟他出席,足以看出她在這後宮中的位置,汪素心到底還是太天真,殊不知,後宮新進的嬪妃就是帝王的一個物件,當明天有比她更加貌美的嬪妃進來後,她就會變成無人問津的落葉,被隨意丟棄,至於她的表姐楊瓊妃,那不只是普通嬪妃可以相比的,她才是陳煊心中真正所愛之人。

楊瓊妃遣散了報信的太監,想著陳煊已經快有一個月沒來蘇凝宮了,楊瓊妃心裡很清楚,陳煊近來每日在汪素心那裡, 心中的怒火不禁燃燒起來,纖纖素手把手中的帕子揉的彷彿要破碎,猛然間,她停下了揉手帕的動作,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來人,叫四皇子陳景淵,文楚王陳治來蘇凝宮一趟。”楊瓊妃命宮女去叫他們二人前來,“此計若成了,定可一石二鳥,到時候……”楊瓊妃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邪魅的笑來。

不久,陳景淵和陳治便來到了蘇凝宮。“母妃,叫治兒來何事之有?”當年還在楊瓊妃腰上的小男孩如今已經長成了頎長挺拔的少年,三千青絲束在白金冠內,其餘的披散在背後,眉目與楊瓊妃有幾分相似,眼裡是黑壓壓的冷峻,那是從小怨恨一些人的緣故,因為楊瓊妃告訴過他,這些人不是好人。

“治兒,景淵,你們剛剛可有聽說漫哈使者過幾日來文蒼獻舞,陛下要舉辦迎接儀式,還要大擺宴席的事?”陳治點點頭,“是的,母妃,治兒剛剛接到訊息,父皇讓我出席幾日後的宴會。”陳治言罷,看向了他身旁的陳景淵,陳景淵反而是一頭霧水,好像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

“瓊妃娘娘,景淵並未聽到過這個訊息。”陳景淵如是說。楊瓊妃思量片刻,瞬間又生出一計,她馬上對陳景淵說,“那就是陛下沒有喊你,也是,你母妃在宮裡冤死也就算了,你到如今連個王都沒有封上,陳爾雅那種刺殺過太后的罪人都可以去赴宴,都可以封王,景淵啊,不是本宮說你,你在宮裡的地位,實在是太卑微了。”楊瓊妃假裝替陳景淵嘆了口氣。

陳景淵衣袖下的手緊緊攥著拳頭,他現在心裡恨極了陳爾雅,他搶走了自己喜歡的人也就算了,如今還意氣風發,出席迎接別國使者這麼隆重的宴會,他一個曾經受過邢,被刺過字的人如今竟然還能頂著王爺的身份坐在那裡,這讓陳景淵實在氣憤不已,如果可以,他現在想立馬跑到墨染殿殺了陳爾雅!

“此次迎接漫哈使者的宴會上,本宮倒是有一計,需要你倆的幫助,你們可願意?”陳治聽罷,毫不猶豫的上前說,“母妃儘管吩咐,只要能把陳爾雅一行人幹掉,要治兒做什麼都可以。”

站在一旁的陳景淵正在猶豫,楊瓊妃抬眼望向了他,陳景淵沉吟了一下,上前來行了一禮:“景淵願照娘娘說的去辦。”楊瓊妃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告訴了他們兩人自己的計劃。

“太好了,母妃的計劃真是天衣無縫,到時候,即使父皇不整治陳爾雅,那皇后也完蛋了,皇后一垮臺,陳爾雅必定也堅持不了多久。”陳治一拍手,興奮的樣子不言而喻。

“一石二鳥之計,皇后和汪怡妃定會落入娘娘的圈套,到時候陳爾雅必敗無疑。”陳景淵冷漠的說,他想著等陳爾雅徹底失敗了,他要親手解決掉這個處處阻攔他的人,還有他母親付婉妃的仇也要算在他的頭上。此時的陳景淵已經徹底被仇恨衝昏了頭腦,即使付婉妃的死與陳爾雅無關,他也不會放過他。

陳爾雅,你等著吧,太子之位是我的,虞燕飛也是我的,你一個人勢單力薄,是鬥不過我的,陳景淵彷彿已經看到了陳爾雅跪在他面前求饒的樣子,心裡不覺更加得意。

碧禧宮中,整個宮殿上上下下都煥然一新,裝飾的好像過節一樣,整個碧禧宮一派熱鬧的景象,那些心懷鬼胎的人卻並沒有為此放棄自己那卑鄙醜陋的惡行。

陳爾雅在墨染殿的宮苑裡練著劍,只見,白衣少年風度翩翩,周身的落英席捲著他的衣袍,一招一式都那麼流暢自然,青絲在風中飄揚,劍柄上的黃色劍穗也隨著他的動作在風中起舞,那場景,美的就像一幅畫。

這時,身著一襲菸灰色衣袍的陳簡來到墨染殿,幾個月沒見,陳簡似乎比之前又多了幾分英氣,他看到宮苑中練劍的少年,嘴角輕輕勾起一抹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