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不慎落入蠻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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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來到城下,周圍已經打的不可開交,司馬繎新率先帶領一群人衝了上去,他知道必須守住,不能讓蠻人靠近北城,不然他們就會架起雲梯,爬上城樓,還會砸開城門,衝進去,這樣,城裡的百姓就會遭殃,他回去以後,陳煊便會罷免他將軍的官職。
司馬繎新衝入敵陣,手裡的槍不斷的刺中周圍的蠻人,他這樣賣力,並非貪戀榮華富貴以及將軍的官銜,他只是不想讓更多無辜的人死於這場戰爭,蠻人雖然不講道理,來文蒼燒殺搶掠,但百姓們都是無辜的,這些人惹的禍,為什麼要讓手無寸鐵的百姓去當犧牲品?司馬繎新作為一個將軍,他的責任就是保家衛國,所以,他只要還有一口氣,一滴血,他都不會讓這群野蠻的傢伙踏入他身後的城池!
這邊的陳悅,不知是怎麼恰巧碰到了蠻王,手執雙刀的陳悅與蠻王展開了激烈的打鬥,周圍士兵的喊殺聲彷彿與他倆無關,兩人只是在一起單打獨鬥。蠻王的大刀和陳悅的雙刀碰撞在一起擦出了耀眼的火花,陳悅再怎麼說也是一介女流,根本無法與彪悍的蠻王抗衡。
蠻王找準了時機,舉起大刀向陳悅的頭砍去,陳悅驚慌的看著向自己落下的大刀,隨後反應過來,迅速低下頭,大刀勾住了頭盔上的紅纓,蠻王用力將陳悅的頭盔勾掉,陳悅頭上的三千青絲向瀑布一般傾瀉而下,馬兒也跟著嘶鳴一聲,退後了幾步。
陳悅緩緩抬起頭,髮絲隨著大漠的風肆意飄揚,眼裡的英氣也愈發強烈。蠻王看到長髮紛飛的陳悅,揉了揉眼睛,隨即嘴角勾起一抹笑:“女人?”陳悅冷哼一聲,“怎麼?瞧不起女子上戰場?是覺得本公主不配當你的對手嗎?”陳悅雖然打不過蠻王,可嘴上絲毫不放鬆。
“公主?你是文蒼的公主?”蠻王滿臉疑惑,有點不敢相信的看著陳悅,“當然,難不成,只有你們男人可以馳騁沙場,女子就不可以?”蠻王盯著陳悅,聽著她那些不服輸的話,此時,他本來可以衝上去一刀殺了陳悅,可是蠻王卻猶豫了。
這時,遠處傳來馬蹄聲,司馬繎新策馬來到陳悅面前,他身後的蠻人已經被他盡數殺光。當司馬繎新看到陳悅披著長髮坐在馬背上與蠻王叫囂,地上掉著陳悅的頭盔時,心裡不禁湧上一股怒氣,她是他捧在手心的玫瑰,怎麼可以讓野蠻的蠻族人這樣對待?他馬上意識到,對面那個野蠻的傢伙在欺負陳悅。
“悅兒!”陳悅回頭看到騎馬正往這邊趕來的司馬繎新,“將軍來了?”司馬繎新扯了一下韁繩,停在蠻王面前,將陳悅護在身後,“你就是蠻王吧?敢不敢過來,與我決一死戰?”司馬繎新一隻手提起沾著鮮血的槍,指著對面的蠻王。
蠻王正想說“打就打,難道本王怕你不成?”便聽到了司馬繎新他們那邊鳴金收兵的敲鑼聲。司馬繎新抬頭向城樓上瞥了一眼,敲鑼計程車兵正在奮力敲著鑼,似是在召喚他們回城。
“哼,改日若是再能碰見,我定不會放過你,記住,我叫司馬繎新,是文蒼國的鎮軍將軍。”司馬繎新留下自己的名字後,便和陳悅雙雙策馬而行,奔向城門,直到沉重的城門合上,再也看不到他倆的身影,蠻王才帶著自己的兵離開。
蠻王在路上一直想著陳悅的樣子,她不服輸的話語,她俏皮的表情以及和他打起來絲毫不遜色於一個男子的模樣,雖然最後還是被他打敗了,但蠻王覺得,沒有把她拐到蠻族之地實在是太可惜了,而且她的身份還是文蒼的公主。蠻王現年二十有七,一直未娶,他登基的時候是二十四歲,由於剛剛即位,根基不穩,所以一直在部落裡穩定人心,盡心盡力想把蠻族的領地治理的繁榮昌盛,自己的婚姻嫁娶一直沒有注意到,如今想來,若是能把這個公主拐到部落裡當自己的王后,使兩國變成聯姻的關係,這樣就可以避免這場戰爭了。
城東的戰鬥似乎尚未平息,不但沒有平息,還愈演愈烈。林子和陳爾雅與上次一樣,還是出來一同並肩作戰,可是,蠻王把全部兵力幾乎都放在了東城這邊,剛剛開戰幾個時辰,陳爾雅和林子就被洪水一樣計程車兵給衝散了。
陳爾雅騎著一匹棗紅色的駿馬,銀亮的龍槍上此刻已經沾滿了鮮血,他不知是何時與林子走散的,他只知道,城東現在暫時是安全的,林子只要在,就一定可以守住。不知不覺,他似乎是被帶到了塞外,這裡的風沙更加猛烈,放眼望去,一片蒼茫。陳爾雅帶著計程車兵只剩下了十幾個,他的戰袍也被鮮血染紅。
這時,阿哥羅帶著一群人追了上來。陳爾雅這才意識到,自己被不知不覺已經引到了離城東有幾十裡遠的城南附近,這裡根本就沒有他的人,如今剩下的,只有他身邊帶著的幾十個士兵了。
阿哥羅氣勢洶洶的衝上來嚷嚷道:“哈哈,小子,無路可逃了吧?”陳爾雅向四周看看,周圍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只有漫天的黃沙和著風聲獵獵作響。
“你是故意把我引到這裡來,就是為了生擒我,對嗎?”陳爾雅緩緩開口,幾乎並不覺得害怕,而是非常鎮定的問出了這句話。
見陳爾雅如此鎮定,阿哥羅不禁有些驚訝:“小子,死到臨頭了,還嘴硬,是的,我就是為了生擒你,因為我們王上好奇你的身份。”陳爾雅勾起嘴角笑笑,“我的身份?不就是林都尉的主帥嗎?你們有什麼好奇的?”
“那我不管,這是王上的命令,我今日必將你抓回去!”阿哥羅說完,一擺手,他身後計程車兵像決堤的洪水一樣湧向陳爾雅和他身後的幾十個士兵,陳爾雅與最後的幾個士兵開始奮力抵抗蠻族人的攻擊。
也不知道打了多久,直到陳爾雅覺得昏天黑地,四周都躺滿了自己士兵的屍體,包圍圈越來越小,只剩下了自己一個人,他銀亮的龍槍上已經被血染的通紅,映著劇烈的陽光,折射出如殘陽一般的血色。
少年俊美的臉上也濺了不少血,但儘管如此,也掩飾不了他絕世的容顏。陳爾雅看著那群逼的越來越近的蠻族人,當那群人離自己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陳爾雅舉起手裡的龍槍,策馬驅前,和那群蠻族人再次展開了廝殺。
“真是不自量力,都一個人了,還想著打。”阿哥羅在不遠處看著,不耐煩的自語了一句。他把手裡的狼牙棒拋給旁邊的一個蠻人,又從那個蠻人手裡拿過一把長矛。他騎馬繞到了陳爾雅的背後,操起手裡的長矛在陳爾雅背上重重打了一下,陳爾雅防不勝防,本來已經精疲力盡,這一下打的直接讓他摔下了馬,馬兒嘶鳴一聲,被驚的向前跑去。
陳爾雅摔到地上的瞬間,立刻有一群蠻人上來圍住他,其中還有兩個用長矛指著他。剛剛摔的有點痛,陳爾雅皺了皺眉,看著居高臨下的阿哥羅,阿哥羅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一擺手:“把他帶走。”蠻人從地上把陳爾雅拉起來,阿哥羅打馬向返回的路線行去。
這一幕被站在城南城樓上的陳治和陳景淵盡收眼底。攻打城南的蠻人本來就很少,所以他們不需要主動出戰,只要守住城池,不讓蠻人打進來就可以了。陳景淵看到陳爾雅被活捉,對旁邊的陳治說:“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他被敵人抓走?”陳治瞥了一眼陳景淵,“怎麼?心軟了?捨不得你的皇兄被蠻族人抓走?”沒錯,剛剛他們本來可以派人去支援陳爾雅的,但陳治故意看著,就是不管陳爾雅的死活。
“我才沒有!”陳景淵立馬反駁,“我不過是怕,他被抓去,蠻王知道了他是林子他們的主帥後,一定會問他我們內部的問題,萬一他洩露了什麼,我們也逃脫不了。”
聽罷陳景淵的話,陳治笑笑:“放心,以陳爾雅的性格,他絕對不會出賣我們的。”因為他重情重義,因為他視死如歸,因為他對文蒼,對陳煊忠心耿耿,即使自己遭遇險境,即使成了俘虜,他也絕不會供出文蒼內部的機密。陳治正是抓住了陳爾雅的這個弱點,才非常放心的,看著蠻族人將他抓走,自己卻站在城樓上無動於衷。
陳治看著蠻族的軍隊漸漸遠去,消失在殘陽的餘暉下,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他看了看四周,發現東邊的戰火尚未停息,看來,林子還在和那群蠻人打鬥,絲毫不知道自己的主帥已經被阿哥羅他們生擒了。
陳治勾起一抹邪笑,心中又生出一計。他派人去把凌方叫來,凌方急匆匆跑上城樓,看到陳治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樣,十分不情願的抱拳向人行禮:“主帥,叫卑職有何事?”少年明亮的眸中映著霞光,背後的長髮用髮帶隨意束在身後,綁成一個低垂的馬尾,他此刻根本不知道,自己最尊敬的殿下,已落入蠻人之手,而他的主帥,就眼睜睜的看著陳爾雅被蠻人抓走。
“凌方,東城那邊蠻王派的人太多,看來這次他們的目標是城東。”聽到陳治脫口而出的這句話,凌方不由得猛然瞥向東邊,那個方向戰火紛飛,蠻人的鐵蹄踐踏在上面,掀起滾滾煙塵,隱約還能聽到一些士兵的喊殺聲。凌方看到此情此景,心裡真的是煩死了陳煊的行為,為什麼要把他分在楊瓊妃兒子的麾下?他討厭這個人也就算了,現在看著陳爾雅受敵,自己卻什麼忙也幫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