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時期行非常事。”張松終於開口了,打破了這一塊沉悶的空氣。

輕輕扭頭瞥了他一眼,他依然還是那副樣子,只是聲音嘶啞了許多。

司鴻慢慢開口道:“不用擔心了,我聯絡了煉器工會,還給七大宗門傳訊了,我們只需要堅持住就行。”

“你我都知道,魔頭要來的話,我們是談不到什麼堅持的,我以前覺得魔頭只不過境界高一點,我們有著那麼多的高手坐鎮,擒獲他只是遲早的事。”

張松深吸了一口氣,慢慢說道:“但是呂家的事給了我們所有人當頭一棒,那麼強大的家族居然就在一夜之間死得乾乾淨淨,雖然肉身還在,但是每一個人的神魂都不見蹤影。”

“我曾經想過許許多多可能的刑罰,但是到頭來,卻只是看到了一具又一具的空殼。”

“陸公子,你可知道我去呂府查探的時候,映入眼簾的不是一具具屍體,而是一個惡魔,就在那裡對著我微笑。”

司鴻屏氣凝神,張松遭受的刺激太大,現在的精神就遊離在崩潰邊緣,僅僅靠他的意志維繫著。

這樣下去可不行,司鴻取出一顆丹藥,一記手刀敲在張松的脖子上,趁他暈倒把丹藥放入他的口中,為他運氣煉化。

雖然這一幕就發生在大庭廣眾之下,但是卻沒人出來指責司鴻的不是,甚至用一種期盼的眼光望向司鴻。

“看見了嗎?”

甜美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之後,就顯得不那麼動聽了。

司鴻看著神色暗淡的千鶴,一個縱身就躍下了城牆,穩穩地站在千鶴面前。

此刻的她,沒有了以往那種光鮮亮麗的感覺,一見到她,那身上的倦意就彷彿大海一般洶湧奔來。

“辛苦了。”司鴻知道千鶴這個時候不能洩氣,不然就會昏睡幾天,缺少了她,蘭登城不好運轉。

“那一日,鄧賢和夏侯回來了,唯獨不見你,他們支支吾吾的,我就知道不好。”

“可是,蘭登城事務繁雜,我抽不開身,只好央求他們兩繼續尋你。”

“蘭登城的城防空虛不少,這個時候卻傳來了韓將軍的噩耗。”

“緊接著,又是呂家,我已經沒有更多的精力再放到你身上。”

……

司鴻靜靜地看著千鶴一字一句地慢慢將發生的事娓娓道來。

過了良久,千鶴的聲音漸漸地低了,變得弱不可聞,或許是見到了司鴻,整個心神都放鬆了,難得昏睡過去。

司鴻攬過千鶴的腿彎,將她輕輕抱起,心中默默嘆息一聲,明明是個女子,卻要負擔那麼多男人的事務。

以前居住的院子距離並不算遙遠,司鴻嗅著鼻尖傳來的淡淡幽香,腳步放得很輕很慢。

望著她嘴角的微笑,司鴻的呼吸都放緩了,生怕攪擾了千鶴的美夢,畢竟操勞了這麼長時間,她太需要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