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山,寒鍾寺。

寺裡就留下一個主持僧人,香火也早已斷絕許多年了。

至今,不少寺廟之間還都抱著一副“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姿態,各自之間的較量此起彼伏。

於風推開中堂的木門,師兄正盤坐在中堂,笑道:“淨空,來了?”

於風說道:“剛從來恩寺見過師傅就趕來了。”

師兄點頭,於風又說道:“師傅他,希望你能回去。”

主持起了身,轉身看向身後的大佛,平靜的說道:“這尊佛像在這,寒鍾寺就在這,我韓箐元就在這。”

於風知道再說也是徒勞,坐在門檻上撥弄著佛珠,一言不發。

韓箐元提醒道:“最近不少宗門流派出現了不少與制壓木工厭勝有關聯的事,你回去替我提醒提醒師傅,注意好來恩寺。”

“木工厭勝,是那前朝巫術?”

韓箐元點頭,“提醒師傅便可,你不用過多糾纏此事,以免飛蛾撲火。”

於風點頭,心裡有話卻不敢說,“師兄,我……”

韓箐元笑意醉人,搖了搖頭,“別說。”

“是心事,就應該放在心底。”

白鐵州,梁塵山莊,兵閣。

“白岺,此事你有功,頂樓都是一品和二品上好的兵器,你任意挑一件罷。”

一個老頭佝僂著身子樂呵笑道。

白衣少年點頭,挪步打量著一件件兵器,一旁的老頭也沒有過多打擾,便獨自下樓去了。

議事閣內,木工厭勝,梁塵山莊的莊主和幾位老前輩看著眼前的一堆器物,誰也不做聲,誰也不敢做聲。

莊主臉色低沉,偌大的一個山莊被施了木工厭勝之術居然還是一個小娃娃發現的,這發現了倒好,若是沒發現,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前不久前松蘆書院的山長給我寄來了一封信,說的就是木工厭勝,只不過當時沒放在心上,可能此事並不只存在我們梁塵山莊。”莊主敲了敲桌面,率先打破沉默。

一個穿著灰色長衫的老人問道,語氣顯得有些不足,“也許是九流中的又或者是百家中的木清派?這一流派專修木工厭勝。”

莊主搖頭,“九流中誰有這本事?木清派早就銷聲匿跡了,而且若真是木清派的話,那麼三教九流誰都無法倖免。”

“木工厭勝事小,事情大在我梁塵山莊現在可不乾淨了。”

莊主的眼光在在座元老中一掃而過,最後靠在椅子上,看著眾人面面相覷的模樣,“散了吧,再去檢查檢查弟子們的房間,不能再有遺漏!”

“莫陽春,你留下。”

眾人走後,唯獨留下一位中年男人,莊主笑著遞出一張黑鐵令牌,說道:

“整個山莊中你最為純粹,就連我也自愧不如,這是令牌,你帶著虛部去找到下術的人,這事不止這麼簡單。”

莫陽春接過黑鐵令牌,刻字“虛”。

無能為力的事,就如一座秋山的落葉,就如一個冬天的飛雪。

梁塵山莊莊主是半仙修士,但許多事還是讓他感到無能為力,比如是三教九流的佈局,又或者是青竹天下的一盤棋。

九州是棋盤,天下是棋盤;三教九流是棋,宗門百家弈是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