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涇城內有座將軍府,住著一位從沙場上退下來的武學宗師。

今日將軍門口來了一位少年道士,說是要拜訪德高望重的老將軍。

府內管家說將軍今日有要事,恕不見客,少年道士也沒有為難管家,就徑直離去。

宋觀棋進了將軍府一旁的酒樓,上了二樓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又正巧可以看到將軍府裡的大院。

院子裡有兩人,一人持劍,一人持刀。

老將軍是武學宗師自然持刀,而另外一人估計是劍修,宋觀棋這麼想著,大概這就是為什麼今日將軍府不接客了。

看二人陣仗正是打算切磋一番,劍修突兀刺出一劍,老將軍橫刀擋擊,手腕一抖,刀身一震,劍修腳尖點地,身形向後倒退,長劍一雲,欲要攔下老將軍的乘勝追擊。

將軍府內,劍修揮出一道劍氣,老將軍一刀劃過將劍氣崩散。

突然,老將軍眼見黃光連閃,身子吃痛的一震,三枚金鏢沒入老將軍右手臂,刀也撒手落在地下。

劍修人隨劍走,一劍倏地刺來,老將軍皺眉瞪眼,左手從小腿處抽出一支短刀,直接打向劍尖之上,錚的一響,那劍直飛出去,插在院子牆壁中。

宋觀棋喝下一碗淡酒,只見老將軍一個箭步來到劍修跟前,短刀抵在劍修脖頸上。

劍修退後一步,弓身抱拳,“老將軍身手好生了得,晚生佩服。”

老將軍拔下沒入手臂的金鏢放在劍修的手裡,眼裡有些失望,“單純比武,我不如你們機靈。”

臨師州,松蘆書院。

“理”字儒衫者站在一間屋子外,等著屋裡的教書先生下課。

天氣入冬,學生們穿的很單薄,說是先生先生穿得也少不是。

春讀書,興味長,磨其硯,筆墨香;冬讀書,逸緻高,染其筆,芳雪暖。

“先生辛苦啦!”小儒生們聲音很不整齊,但都很真實。

下課了,小儒生們一窩蜂的跑了出去,地上還沒積雪,堆不了雪人,打不了雪仗,於是就在院子裡玩起了捉迷藏。

“理”字儒衫者笑著看向走出來的教書先生,“我是該叫你松蘆山長呢,還是該喊你一聲教書先生?”

徐山長笑著點頭,“行啊,你小子,還曉得調侃人了?”

“理”字儒衫者說道:“先生小時候教的好。”

“去,去,去,我可沒教過你這樣的學生,叫你去山桂宗試探試探,去了沒?”

“理”字儒衫者搖頭,沒呢,這不等你先生一起嗎?萬一真出了什麼事,儒家可就損失一位賢人了。”

“要叫上週松師弟一起?”

徐山長搖頭,“萬一真出有事,這小子就是個拖油瓶。”

“理”字儒衫者搖頭晃腦,“得嘞,周松小師弟錯付了先生哩。”

門涇城,弈湖酒館。

老將軍平日除了修行也沒什麼愛乾的,但唯獨偏愛下棋和飲酒二事。

酒館進門的牆上貼著一張宣紙,用孩童般的字型寫下了一首打油詩。

沒事喝杯酒,有閒下盤棋。醉裡乾坤大,輸贏都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