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著倘若你在,我便讓你親眼看著我吃,倘若你不在,我託人傳話,辛苦費不說……”顧潯話說到一半,湊到我耳邊小聲說了句,“封口費總是要的。”

我頓時臉一紅說不出話來,我敢篤定,朵蓮此刻準在心中笑我。

“哎呀呀,我姐姐臉紅起來就是比平日裡好看。”朵蓮調侃道。

“小暈紅潮,斜溜鬟心只鳳翹”

“哪裡來的這麼多淫詞詩賦。”顧潯伸出手來接我手裡的書卷賀禮,我習慣性的給了他。

朵蓮瞧見我兩手空空,急得跺了跺腳,“講我聽不懂的也就罷了,顧潯哥哥你還偏心,怎得只接姐姐手裡的!”

“你姐姐手裡的書卷足足有千斤重,我瞧朵蓮妹妹手裡的香囊倒是輕鬆的很。”顧潯邊說邊拉著我和朵蓮往裡走。

朵蓮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撅了撅嘴,“只可憐我小小宮女沒人疼,只可與這香囊為伴。”

我見再說下去便是一時半會也說不完的,便開口制止道,“好了好了,咱們別在這兒貧嘴了,趕緊進去慶賀吧,免得誤了回宮的時辰。”

墨軒王爺一向不愛惹是生非,府上沒得半點裝飾,就連迎客廳裡也是隻有各府和宮裡送來的賀禮。

顧潯端著禮往裡走,跟旁邊掌室公公簡單交談了幾句,便聽到響徹王爺府的一聲, “尚儀局來賀。”

聽見通報,我趕忙從顧潯手中接過書卷賀禮,朝廳裡走去。

我將賀禮書卷遞給一旁的小太監,接著便是跪到了地上,我見這女官這差不比宮女閒得半分,還是說跪就跪。

“臣女白子依慶墨軒王爺生辰,願墨軒王爺萬事順遂。”

“快起來,顧潯快將白女官扶起來。”墨軒王爺即便是生辰也如往常一樣,悠閒地靠在椅背上吃著果仁說說笑笑好不快活。

“咱們之間不用拘泥於大小禮儀瑣事,白女官近日可好?”

王爺真是我見過最沒架子的皇親了,“回王爺,一切安好,宮中事務一切順利,尚儀局也是清閒的很。”

“哈哈。”王爺笑了兩聲,“那白女官可別誤了終身大事,若你倆有意,我倒是很願意向父皇開這個口。”

墨軒王爺為人風趣,見廳裡無外人調侃了兩句也屬正常,可這一調侃,我那剛恢復常規的臉又燒了起來,不知說些什麼便沒再接話。

王爺一手拿著葵花子,說著說著便翹起二郎腿來,那樣子像是在看話本子,“顧潯,這女子嬌羞可抵黃金萬兩,你說本王說的可對?”

我怕顧潯在王爺面前沒大沒小的又講起些不適宜的詩句,沒等顧潯回話,我便搶了先,“王爺說的話自然是字重五千兩,那這嬌羞二字豈不恰到萬兩?”

墨軒王爺笑著點了點我和顧潯,“你們啊,不羨鴛鴦,不羨仙。”

說笑的功夫我竟忘了朵蓮還在廳外孤苦伶仃的一人站著,還是王爺提起,門外才通報了淑妃娘娘的名號,朵蓮捧著香囊踏入殿內。

“宮女朵蓮見過王爺,淑妃娘娘慶王爺生辰。”

墨軒王爺見來人並非外人還是一副看戲模樣,嘻嘻笑笑,“起來吧,朵蓮啊朵蓮,我要是你定要好好責怪顧潯和白子依,為何你總被落了單。”

“王爺說的極是,他倆總在一處說悄悄話,我覺得定是些見不得人的,每次說完我姐姐總紅了臉。”朵蓮沒好氣的說道。

王爺笑了兩聲,“我剛剛還調侃你白姐姐呢!你快放下手中的香囊,上前去瞧瞧你白姐姐臉紅了沒?”

朵蓮將賀禮書卷呈上,然後兩手空空指了指我和顧潯,故作哭腔,“王爺你可不知,就剛才,在府外顧潯哥哥和我姐姐還聯合起來欺負我!”

王爺聽完,兩手拍了拍清理了一下碎渣,然後故作向外張望之勢喊道,“是嗎?誰欺負我們柔弱的朵蓮啊?”

朵蓮一瞧自己不得勢便轉移了話題,“王爺快開啟看看,裡面還有一個是我白姐姐繡的,快瞧瞧好不好看?”

王爺從眾多的香囊中一眼挑中了我繡的那個,“是嗎?久聞白女官雖是尚儀局的女官,但繡工了得,本王還是第一次收到,這繡工著實是特別了些。”

第一次是……我轉頭看向顧潯,顧潯趴在我耳邊小聲說道,“搶了你的功勞,改日向你賠罪。”

朵蓮故作不情願,“王爺,我們在賞繡工這會子,旁人早就廝混在一起了。”

“是嗎?”王爺放下手中的香囊,翹起了二郎腿,“本王看在這香囊繡的極好的份上,顧潯,你送白女官和朵蓮回宮吧。”

“謝王爺。”我與朵蓮謝過賞後便同顧潯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