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一步成詩(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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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琴暖玉含風軟,芙蓉帳掩解香羅。
煙鎖青樓無限事,誰薄十年又寒窗?
青樓,自古以來便是男子的銷魂居。不論位高權重之輩,或是寒窗苦讀有學之士,又或是下九流之徒,在這所銷魂居里,面對清水一色、胴.體曼妙的女子,皆為嫖客,女子在他們的眼裡不過玩物爾。只求肉.欲通達,飄飄欲仙,可一擲千金,不問過往未來。是以紙迷金醉,不問學識修養,人人彷彿摘下面具,在香羅疊雪的玉體上肆意把玩,一樹梨花壓海棠,或文雅、或粗暴、或群戲顛鸞。
逍遙閣,更是這銷金買歡,縱慾問柳的好去處。
此刻樓內,那些錦衣華服、侍從隨身的客官們僅剩十餘人,而離開的客官們雖然有些許遺憾,但早已左擁右抱,在床幃之上巫山雲雨。若有好事者匿於窗下,那浪聲笑語,爽呼嬌.喘之聲讓人不禁面紅耳赤,心肝兒“嘭嘭”狂跳不止。
歸海一策、李玄和白蕭三人的賭約,以李玄的落敗而告終,但三人依舊晉級到了下一輪——第三賞,賞詩知情。
所謂賞詩知情,即是由花魁出一題,由現場的客官們即興賦詩一首,再由淸倌兒和花魁共同品評。當然,誰能成為花魁的入幕之賓,那還是由花魁說了算。
賽芙蓉顰顰嫋嫋地下了舞臺,與晉級的客官們一一打著招呼。
“歸海公子、白公子,奴家先恭喜二位成功晉級。”
“賽媽媽客氣了,微末伎倆不值一提。”白蕭淡淡一笑,手中的摺扇應聲開啟,清風升起,鬢角的長髮微微飄揚,似有翩翩公子之相。
歸海一策毫無避諱,伸手摟住了賽芙蓉的細腰,嘴唇湊到她的耳垂前,細聲細語地說:“賽媽媽,真是讓人銷魂。待我與那花魁姑娘辦了好事,再與賽媽媽逍遙快活。”
賽芙蓉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之色,隨後輕拍了一下歸海一策摟在她細腰上的手,一個轉身如同仙女起舞身法曼妙,細腿圓臀,酥胸玉臂,媚眼如絲,秋波潺潺,讓人流連忘返。
“歸海公子又取笑奴家。”
賽芙蓉咯咯笑了兩聲,邁著兩條大長腿,走到了葉無量面前,“天外散人?梁公子,敢問修得是哪家的道,行的是那一條路?”
“天外天,散人路。”
賽芙蓉想要打聽葉無量的來路,被他一句模稜兩可的話給擋了回去,也不計較,玉指點了他眉心一下,“梁公子,還真是個妙人。下一輪,可莫要讓奴家失望哦。”賽芙蓉輕輕一笑走開了,回到了舞臺上,“明月為題賦詩一首,七步之內,一較高下,諸位爺盡展才學吧。”
有一個留著山羊鬍須的老發老頭在臺下啐了一口老痰,扯著嗓子道:“他孃的,這題目也太簡單了吧,老漢我信手拈來。”
“就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有人鄙夷道。
“老漢我喝西風長大的,什麼陣仗沒見過。你這小娃娃且聽著。”老漢清了清嗓子,隨後吟唱道:“八月獨登逍遙樓,懷揣金銀欲風流。金蘭賞花出絕對,難為老漢掏黃龍。”
葉無量眉頭一皺,好像在什麼地方聽過這首詩。定睛瞧那老漢,他忽然想起,天道宗弟子入選考核——在第一關的試煉之路上,有人曾經吟過這首詩。一般年紀的老頭,一樣的猥瑣好色,只不過兩人修為倒是有了天差地別。眼前這老頭連詩都要剽竊,遠要比那雲州的老漢還要深暗厚顏無恥之道。
想到此事,葉無量不禁有些好奇,那雲州的老漢是不是又得了幾個大胖小子。
“你這老東西,簡直色中餓鬼,粗鄙不堪。你且聽我詩一首。”那人不服氣,踱著步子晃著腦袋吟道:“明月高懸逍遙樓,清輝滿地遍金蘭。千金一擲妃子笑,白虎臥榻解香羅。”
老漢怒目一瞪,嘴裡罵道:“你這小娃娃,抄襲老漢的詩,還他孃的陰不陰、陽不陽的,褲襠沒把的玩意兒。”
兩人對罵起來,臺下眾人嘻嘻哈哈地看著他倆打作一團,不時在一旁煽風點火,場面一度尷尬不已。
賽芙蓉在臺上見狀,面色一寒,拂袖一揮,一道粉色的真氣陡然從袖中飛出,打向兩人。
“噗”的一聲悶響,兩人飛出了逍遙閣,躺在地上口吐鮮血,無法動彈。
原本嘻嘻哈哈的客官們,此刻都閉上了嘴。大家都知道賽芙蓉在流波支撐起這麼大的家業,手段修為必然不簡單。只是沒想到,賽芙蓉信手拍出一張,就差點要了那化神後期的老漢的性命,而且功法露出和修為深淺,完全看不出來。眾人想到以往不知死活,對賽芙蓉動手動腳,心中一陣膽寒。
賽芙蓉面若冰霜,厲聲說道:“膽敢在逍遙閣內放肆,也不掃聽掃聽這裡是誰的地盤。今日饒你等性命,如若再犯定讓你二人神魂俱滅。”
“咦,竟然是那一派的。”葉無量有些訝異,賽芙蓉掩飾得很好,連真氣執行的方式都作了掩飾,若非葉無量對那一派功法熟悉,還真發現不出蛛絲馬跡。
歸海一策捋了捋鬢角的長髮,臉上露出邪魅的笑容,倏地只見他整個人消失在座位上,出現在明華夜池前。
“賽媽媽,本公子只需四步便有良詩一首,還請品評。”歸海一策笑了笑,揹著雙手仰視著樓臺上的賽芙蓉。
“奴家洗耳恭聽。”
“月攏青山春色晚,清風拂面水潺潺。曲徑通幽溪中戲,玉人吹簫逍遙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