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天外散人(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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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懸下紅色條幅,其上寫著一個個筆走龍蛇的大字,金鉤鐵劃。
逍遙閣的下人們抬著一鼎三尺餘高的銅爐搬置兩座樓梯中央的位置,一根小拇指粗細的檀香點燃後插於爐中,青煙嫋嫋升起。
“以一炷香為限,諸位可盡展才智,若有作弊者則視為自動放棄。”賽芙蓉說完,便邁著蓮花步,腰間一扭一扭的上了樓。
賽芙蓉離去,臺下便熱鬧了起來。這些人紛紛抬頭打量著條幅上的對子,忽而雙眉緊鎖,忽而嘴角上揚,有的無奈搖頭,有的攤手叫苦,有的提起狼毫奮筆疾書。
“這什麼鳥對子,存心是為難我老秦。”秦刀臉漲得通紅,舉著酒壺就是悶飲。
“一杯清茶,解解解元之渴。”
金公子搖頭晃腦的念著面前的對子,提起筆在紙上邊寫邊念道:“三杯濁酒,醉醉醉貓之愁。”
歸海一策搖頭冷笑一聲,揮毫放聲說道:“千古佳人,賞賞賞客之愛。”
李玄笑聲讚道:“歸海兄真是文采風流,佩服。”
將寫好的對聯遞給隨從,歸海一策拱手道:“李兄謬讚。以李兄之才如高山流水,想必已有了絕對。”
“倒也想了個下聯。”說著,李玄從隨從手裡接過筆墨,寫道:“五言絕詩,施施施主之才。”
“嗯,對仗工整,甚妙。”歸海一策稱讚,餘光瞧見白蕭走了過來,心中大為不爽。震天門與蒼雷府為永州道盟話事人之權角力多年,表面和氣,暗地裡恨不得將蒼雷府給平了。他與李玄交好,目的也是拉極樂派入夥,但這白蕭就像一直蒼蠅,李玄出現在何處,白蕭就聞著腥兒趕過來,好不要臉皮。
“李兄、歸海兄,才思敏捷,只是眨眼之間,便有了絕對,愚弟佩服。”
歸海一策冷哼一聲,正愁找不到人發洩,瞧見白蕭身旁的小廝,心生一計,問道:“狗雜種,你小子何時跟了白蕭?”
那叫狗雜種的小廝不置一詞,只低著頭,也不作答。白蕭搖著摺扇說:“我見這小廝可憐,便賞了他一口飯吃。歸海兄,你不會怪愚弟多管閒事吧?”
“一個奴才而已,跟他家姐一樣下賤。你不嫌礙眼,收便收了。”歸海一策咧嘴冷笑,盯著小廝問:“狗雜種,本公子好心好意放你和雪至那賤胚子回去,也有些日子了,怎不見你家姐回府伺候本公子爺?
狗雜種隱忍不發,抱拳說:“家姐歸家後不幸身亡,還請歸海公子莫要怪罪。”
“身亡?”歸海一策身處一個尖長的手指甲挑著狗雜種的下顎,“我好心讓你家姐陪你回去奔喪,你居然讓她身亡,真是好大的狗膽!”
打狗也要看主人,歸海一策這般訓斥狗雜種,那還不是打他白蕭的臉。白蕭嘴角微微一抽,忍著氣說:“歸海兄,不就是一個婢女嘛,何至於生這麼大的氣。待回府後,小弟派人給你送一些年輕貌美的婢子。”
歸海一策猛地收回手,手指甲在狗雜種下顎割出一道道血痕,“好,今日便賣你一個面子。”
“多謝歸海兄!”白蕭抬頭看著條幅上的對子,嘴裡嘀咕著。
“白蕭,以你的才學,這對子應該難道不倒你吧。”歸海一策幸災樂禍瞧著白蕭,等待他出醜。
狗雜種見白蕭一籌莫展,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白天他便將對子的下聯交給了白蕭,如今看來白蕭是沒有看了。狗雜種偷摸的從懷裡掏出一張紙條,用胳膊捅了一捅白蕭。
白蕭以為狗雜種取鬧,本欲發作,見到那紙條上的字,眉開眼笑的咳了一聲說:“這是自然。聽著,兩把琵琶,奏奏奏師之哀。”
“嗯,白蕭對的倒也不錯。恕李玄孤陋寡聞,我只聽說過琴師、樂師,這奏師是何叫法。”
白蕭耳根一紅,他也未聽說過奏師一詞。狗雜種搭腔解釋說:“小李爺,您有所不知,這奏師是所有樂器演奏師父的總稱。”
“對,就是這意思!”白蕭連忙幫腔道。
李玄忽然瞪著眼睛,對狗雜種呵斥道:“你算什麼東西?我跟你家主子說話,豈有你插嘴的份!”
“是小的忘了規矩,還請白爺和小李爺恕罪。”狗雜種連忙跪在地上。
“李兄,你跟一個下賤之人起什麼勁。”歸海一策一旁奸笑,端起兩杯酒又道:“李兄,我敬你一杯。”
白蕭轉身扇了狗雜種一巴掌,罵道:“讓你多嘴!還不向李兄賠罪。”
狗雜種跪地,“小李爺,您大人有大量,還請恕罪。”
狗雜種捂著紅腫的嘴巴不敢說話,李玄見好就收,說道:“下人就該有下人的樣子,今日便饒了你。”
“小李爺教訓的是,小的以後再也不敢了。”狗雜種伏在地上,渾身打著哆嗦。
“起來吧。”
白蕭向李玄拱拱手,轉身悻悻回到自己位置,心情陰沉得緊。李玄對狗雜種的態度,何嘗不是極樂派對蒼雷府的態度。秦刀端著酒杯,湊到葉無量的身後,俯下身子小聲說:“沒想到吧,被人喊打喊殺的魔門,竟也成了永州道盟兩股勢力眼中的香餑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