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萬靈石買一張小登科的門票,在葉無量看來已是極為奢侈的一件事,但當活胭脂賽芙蓉宣佈第一輪晉級名單時,葉無量才算認識到何為揮金如土,何為紈絝大少。

別的不說,就說歸海一策、李玄和白蕭三人,為了搶個好名頭,每人擲出的靈石竟有三十萬之多。獨孤念和野狐兒這兩位敗家娘們兒,也只能屈於中流之末,葉無量若非是那賽芙蓉多報了兩萬靈石,他連晉級的資格都沒有。

葉無量不得不心下感嘆,“他孃的,還是服務業來錢快。”他這心下還盤算著,等回了雲州定要跟柳玉兒好生合計一番,尋些失足女子,教導些花間派的獨門秘術,在九州開他個九九八十一家青樓藝館連鎖店,不比買丹藥、靈石賺錢!

青樓藝館龍蛇混雜,訊息四通八達,不但能給拂衣裡的小娘子們一個落腳點,還能借著藝倌兒的身份作為掩護,開展情報的工作,也更加安全穩妥些。

“老弟,豔福不淺啊。連賽媽媽都對你這般傾心,看來今晚是要一戰到天明瞭,哈哈。”

秦刀“呲溜”一口,酒水下肚,臉漲紅了些。

活胭脂在這永州胡蠻之地,比那些年年新出的花魁還要搶手,就是一些宗門大佬都垂涎三尺,但這麼多年來,只見賽芙蓉時常對貴重的賓客說些調情之語,但從未聽說與哪位風流漢子一夜風情。

奇怪的是,像賽芙蓉這般風情萬種,又有傾城絕色的女子,竟然無一人敢用強硬手段將其抱到床榻上去。坊間多有傳言,賽芙蓉與永州道盟的盟主——震天門門主歸海霸刀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但傳言畢竟是傳言,無人應證,就連歸海霸刀本人也從不回應此事。

久而久之,也沒有人將這傳言當回事。流連在逍遙閣的風流嫖客們,每天的樂趣之一便是與賽芙蓉打趣調笑,甚至還會趁著賽芙蓉心情不錯之時,大著膽子揩些油水。不過賽芙蓉是個極講規矩之人,就算是關係再好的朋友,也得按照章程辦事,該付的嫖資一分都能不少。

畢竟能來逍遙閣的嫖客,在永州多少都還有些名頭,誰也不好意思動那佔小便宜的念頭。秦刀是逍遙閣的常客,見慣了賽芙蓉的八面玲瓏,但還從未見過她壞了規矩,為一個素不相識的男子墊了嫖資。

媽媽給嫖客付嫖資這種事,就是放眼九州任一家妓館青樓,也可謂是罕見。頂多也就是淸倌兒的初夜,為了那莫須有的黴頭,淸倌兒才會象徵性的封個一兩錢銀子作為彩頭,討個吉祥話。

“人長得帥,也不能賴我不是。賽媽媽也算是有眼光,不像某些人,嘴跟刀子似的,如果嘴能殺人,我恐怕已經被謀殺幾百回了。”

葉無量斜眼瞥了一眼孤獨念,一杯烈酒下賭。

“哼,真不要臉。”獨孤念哪能不知葉無量故意揶揄她,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手伸到他的大腿內側,用力擰了下去。

“嘶——”先天神魔體就是尋常劍刺刀劈都不會留下半點痕跡,獨孤唸的這點力道又能算得什麼。葉無量覺得調息眼前這個大小姐脾氣的丫頭很是有趣,於是佯作吃痛不忍,連倒抽兩口涼氣,徑直地倒在了野狐兒懷裡。

野狐兒微微挪了挪身子,只留一條細長的大腿給葉無量枕著。

周遭人群見狀微微一愣,有些鋼鐵漢子吐出一口酒水,臉上露出些許厭惡之色。“好好的漢子,竟也如那些公子哥一般,喜歡養幾個長得跟小娘們兒似的兔哥兒耍弄,晦氣!”另一邊,有些世家公子哥倒是會心一笑,眼中頗有幾分欣賞之色,目光遊向野狐兒和獨孤念,臉上露出豔羨之色。

若不是臺上歌舞結束,賽芙蓉重新登臺準備宣佈第二輪的規則,只怕是要走過跟葉無量、野狐兒和獨孤念三人套套近乎。

“嘿嘿,永州會玩的公子哥果然不少。”葉無量見獨孤念臉色紫脹,心中偷樂。

獨孤念是在受不了那些公子哥玩味的眼神,恨不得就此離去,但想到來此的目的,只得忍氣嗔罵一句“無恥下賤,噁心至極”,隨後便在葉無量的大腿上用力地發洩著。

※※※※

第二賞,賞對知性。

顧名思義,逍遙閣會幾幅上聯,在場之人只要能對得出下聯即可。不過這一輪不分勝負,也不分下聯高低。樓上的淸倌兒會根據自己的喜好選出最為偏愛的下聯,並且將手中的美人團扇差人送給心儀之人。

淸倌兒都是逍遙閣的臺柱子,平時賣藝不賣身,可若真是遇上喜歡的男子,也沒那麼多的講究。就好比今日這賞花詩會,這些淸倌兒定然是比不過壓軸的花魁,但如果在第二輪率先搶到一位喜愛的小郎君,去那暖閣中吟詩作賦也好,彈琴吹簫也罷,抑或是魚水一夜,便也是知足了。

這種規則的設計對於姥爺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即便在第三輪中敗北,亦可從淸倌兒送來的美人團扇中,挑一位或者全部淸倌兒瀟灑風流去,當然每一個淸倌兒都是明碼標價,就看姥爺們的“資本”了。

當然,抱得美人歸,也並非都要花錢。姥爺們手中有一塊“靈犀”牌,在第二賞開始之前便要寫下心儀的淸倌兒。如果姥爺們獲得的美人團扇中有與“靈犀”牌對應,那麼便能免費抱得美人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