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微老兒當年抽了無量山的靈脈,奪我天道宗氣運,此仇不共戴天,也就是小子實力低微,不然早就帶人踏平他蜀山了。”

葉無量一臉憤慨,舉起茶盞便要飲,哪知獨孤博的女兒卻從他手中奪了過來。

“踏平蜀山,葉無量你就吹吧,反正吹牛也不要錢。”

獨孤念還在氣惱葉無量享用了本該屬於她的五品黑蓮,找著機會便要羞辱葉無量一番,玉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得意地將茶湯飲了去。

“念兒,不得無禮。”獨孤博抬眉看了獨孤念一眼,轉臉笑著說:“念兒,被老夫寵得沒規矩,小友莫要計較。”

“念兒姑娘知書達禮,就算少些規矩,那也是天真爛漫,不拿小子當外人,小子又怎會計較呢。”

葉無量風淡雲輕,但轉眼便收到了獨孤唸的嬌嗔的白眼,只能無視地笑了笑。心下腹誹道,人在狼窩裡,不得不低頭啊。要是在天道宗,看你這小娘們還如何囂張。

獨孤博眯著眼睛,問葉無量:“那老夫將念兒許你為妻,你可願意?”

安靜飲茶的野狐兒頭微微歪出一個角度,貌似對葉無量的態度很是好奇。

葉無量衝著野狐兒挑了挑眉毛,轉頭看著獨孤博,推辭道:“前輩,這如何使得。念兒姑娘絕代風華,小子不過鄉野村夫,怎配得上念兒姑娘。”

“你知道就好,休要對我有非分之想。”

獨孤念鬆了一口氣,還對葉無量投去一個惡狠狠的眼神,那意思分明是“你要敢同意,本小姐就閹了你”。

獨孤博斜眉看了一眼野狐兒,又看看了獨孤念,撫須笑道:“英雄不問出處。只要你願意,老夫便將小女許配給你。”

哪有當爹的要把自己的女兒往火坑裡推的?葉無量覺得,獨孤博準沒憋什麼好屁,要真娶了孤獨念,頂著“魔門大佬的女婿”這個身份,天下道門還不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生吞活剝那也是輕的。

更何況,野狐兒這麼漂亮的娘們就在身邊,若表現出對別的女子有非分之想,那豈不是自絕了與野狐兒的將來。雖然這個將來,目前看起來也沒什麼將來。

葉無量下意識地看向野狐兒,見野狐兒又露出了那一抹誘人的笑容,心意更加堅定,決不能做虧錢的買賣。連忙推辭道:“前輩,使不得。小子生性風流,不僅與我家掌門師姐有婚約在身,還有幾房美妾,念兒姑娘若是嫁過來,還委屈了她。”

“果然是好色之徒!”

獨孤念冷哼一聲,獨孤念與獨孤博有言在先,也不好當眾插嘴拒絕。委屈地看著自家爹爹,心裡直叫苦:爹爹,他都承認是好色之徒了,你還上趕著要將女兒嫁出去,你這不是害了女兒麼。

“大丈夫三妻四妾,最是正常不過。小友若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也就不配做我獨孤博的女婿了。”

獨孤博食指一勾,茶壺嘴中飛出一條水柱,落進茶盞中恰到好處。便是這一手信手為之,足教人驚歎其對氣的掌控。抿了一口茶,獨孤博拂了拂衣袖,說道:“小友,老夫是個開明之人,也不教你為難。你若喜歡那勞什子的掌門師姐,不必退婚,一併娶了便是,但不得委屈念兒,就一婚二妻罷,大家平起平坐,不分大小,誰也不委屈。”

“前輩,這太委屈念兒姑娘了,恕小子不能聰明。”

葉無量差點沒將一口的茶水給噴了誰來,心說你倒是開明,哪知我的苦楚。姬詩瑤冰冷愛吃醋,平日裡與玉兒和媚兒走得近些,就不給好臉色,總是陰陽怪氣的。若將獨孤念娶回天道宗,大家平起平坐,那姬詩瑤還不跟獨孤念打起來,日後無量山恐也是再無寧日。

“小友,你若娶了小姐,天魔宗和整個九州的魔門都是你的倚仗,我想你應該清楚。你屢屢拒絕,難道方才揚言要踏平蜀山,也只是說說而已?”

九指老魔捋著長鬚,臉色平淡,看不出是怒是嗔。

“前輩,您就莫要把小子架在火堆上烤了。開門見山吧,您讓野狐兒將我引到此地,想必不是為了替念兒姑娘說親。有什麼事您只管吩咐,小子萬死不辭。”

“你叫她什麼,野狐兒?”

獨孤博那張儒雅卻飽含滄桑的臉上寫滿了錯愕之色,九指老魔和獨孤念亦是滿臉訝異。

野狐兒淡淡一笑,並未說什麼。

能讓天下魔門之首的大人物這般驚詫,看來野狐兒的身份好不簡單。“是啊,我一直就這麼叫她的呀。野狐兒也沒說不行,叫著叫著就順口了。”

說著葉無量還拉了拉野狐兒那白袍衣袖,“野狐兒,你若介意,便告訴我你的方明吧。”

野狐兒頭又微微歪了一個角度,似是詢問葉無量為何對她的名字這般感興趣。

“那我還是叫你野狐兒吧,我覺得野狐兒也挺親切的。”

獨孤博與九指老魔面面相覷,獨孤念道:“葉無量,你怎能叫先生野狐兒,太沒大沒小了。先生,你若不願,我便出手好好教訓他一番。”

“我覺得野狐兒挺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