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還是吃餅吧。”

令狐小影轉過身去,用力的咬著酥餅,好似這酥餅與她苦大仇深似的。

“讓你不要跟來,你非要跟來。”葉無量搖搖頭,三下五除二將餅子吃掉,飲下一碗茶,“行了,你也別在那兒拿酥餅撒氣了。咱們先去玉虛山見見那魏如萱再說,如果她心意變了,我們倒也省事了。”

“那如果她心裡還想著大師兄呢?”

“那……那就再說罷。她願意與誰在一起,那是她自己的事,如果非要與大師兄在一起,你我也攔不住不是。唉,說到底咱們都是外人。”

葉無量嘆了一口氣,如果讓令狐小影知道大師兄是讓我代為送還定情信物,令狐小影準是要氣得當場拍桌子,拉著我回無量山。

葉無量隱瞞不說,說到底還是有私心的,溫良畢竟他的大師兄,他還是希望溫良與魏如萱能有一個好結果。

“大師兄……唉,真是氣死我了。”

令狐小影接受了葉無量的提議,但心裡總是不痛快。如果溫良不是她的大師兄,說不定她現在就提劍去無量山,將溫良擒到洛州向魏如萱和公冶元明道歉了。

葉無量結了賬,正要走。這時,一支盛大的儀仗隊伍經過茶棚駛向洛州城。

行人見狀紛紛迴避,拍掌恭賀,接著儀仗隊前的隨從們楊撒的喜禮荷包。

儀仗規模足有上千人之多,寶馬雕車奢華至極,禮樂曲手操持著各式各樣的樂器,演奏這歡快喜樂的曲子。

儀仗隊伍後面,奇珍異獸拉著上百輛大車,車上硃紅油漆大箱子堆積如山,彰顯著新郎家的顯赫家世。

葉無量好奇,問茶棚的老漢,“老丈,敢問這是誰家公子娶親,聲勢搞得如此之大?”

老漢頭都不抬,擦著桌子笑道:“公子一看就是外來的吧。你們今日,也算是趕巧了。這是玲瓏堂少堂主公冶元明迎娶玉虛山宮主的千金魏如萱的儀仗隊伍,夠壯觀吧。”

葉無量看了一眼令狐小影,問道:“我聽說這魏如萱魏小姐心有所屬,不願嫁給公冶元明麼,怎麼突然就改變主意了。”

“嘿嘿,小夥子,一看你就沒怎麼花力氣追過小娘子。”

老漢打了一眼令狐小影,繼續說:“說來這公冶公子也是不容易,他對魏小姐一片痴心,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這一來二去,兩人就這麼耽擱了十年。”

“不過老話說得好,只要功夫深,鐵杵也能磨成繡花針。魏小姐雖心有所屬,但那個薄倖郎十年不露一面,只有公冶公子多年如一日的守候。”

“與其等一個沒有未來的結果,還不如抓住眼前人,與公冶公子廝守一生呢。小娘子,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令狐小影下意識地點點頭,隨即看向葉無量,挑了挑眉毛,似乎在說:“你看,這就是渣男應該付出的代價。”

“幸虧魏小姐總算是想明白了。”老漢笑了笑,將碗筷歸置道一旁,“公冶公子玉樹臨風,博學多才,魏小姐嫁給他,也算是金玉良緣,天造地設的一對。”

令狐小影瞥了葉無量一眼,“公冶公子迎娶魏小姐,的確是大喜事一件。像那種薄情寡性之人,就活該孤獨終老。”

“我們洛州人可是盼了許久,看著他們終成眷屬,這心裡啊都替他們高興咧。”

老漢點上旱菸“吧唧吧唧”抽了兩口,看著葉無量和令狐小影,似有深意地笑道:“你們小兩口應該還未成親吧,難得來洛州一趟,不防去玉虛山湊湊熱鬧,討杯喜酒吃吃,沒準還能沾點喜氣,以後的日子啊也能美美滿滿。”

“老丈,我們不是……”

令狐小影俏臉飛霞,急欲澄清,葉無量卻沒給她機會,“老丈說得對,我們也去沾沾喜氣。”說著,便將令狐小影拉出了茶攤。

“這小子總算是開竅了,換作老漢我當年,早就把這小娘子拿下了。唉,年輕真好啊。”

老漢瞧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抽了兩口煙,轉身又進茶攤忙活去了。

洛州城中,令狐小影一把甩開葉無量的手,嗔道:“師兄,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說什麼?什麼故意不故意的?”

“老丈說我們是小兩口,我要澄清,你為何拉我走?”

“哦,這個啊。嘴長在老丈身上說,他愛說你就讓他說去唄。咱們自己心裡清楚不就行了,何必去解釋呢。師妹啊,你的修行還要繼續努力啊,泰山崩於前不變色,流言過巷不辯駁,才是真正的不悲不喜,自由無用,大自在啊……”

“哼,你就是故意的。”令狐小影實在說不過葉無量,只得冷哼一聲,“人都嫁給公冶元明瞭,你現在還去作甚。”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便是魏如萱變了心,那也要把信物交給她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