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鎮南王的手太過溫暖,春夏竟然在這種時候有些愣神,她的眼角餘光都是鎮南王牽著自己的模樣。

前世自己還沒有這樣被別人牽過手呢,如今倒是有人牽著自己了,只不過感覺還像是在做夢一樣。

春夏感覺自己的心臟跳得有些快,她想抽回手的時候,正好對上了鎮南王的目光,春夏覺得他的目光竟然十分溫柔。

一定是自己的錯覺吧,春夏心想,如今還是跟鎮南王保持距離最好。

雖然鎮南王可以保護自己一時,可是春夏早知道自己在這個吃人的時候,只能自己慢慢強大起來,否則遲早會骨頭渣子都不剩。

回神之後,春夏看向了李氏,李氏看向春夏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仇人一樣,春夏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惹了她,不過司馬家的三房看自己不順眼自己似乎也不奇怪。

平靜地收回自己的目光之後,春夏看著面前的這些人,眼中帶著普度眾生的憐憫,她也不知為何自己的心裡會有這種想法。

神棍和李氏的爭執還在繼續,哪怕是被神棍指責了,李氏還是一口咬定了覺得春夏是妖女這件事情。

“她不是妖女的話那怎麼可能會帶來這個乾旱?鄉親們吶,大家看看,大家都看看,為什麼她一來之後就顆粒無收?”

“我們村這麼多年都沒有大旱,都是因為這個妖女我們才會變成這樣的啊!”

李氏的聲音猛然提高,絲毫都沒有害怕鎮南王的模樣,整個人變成了潑婦,瘋狂地指責著春夏,就好像春夏做了什麼對不起大家的事情一樣。

春夏也覺得十分扶額,看著李氏撒潑的模樣,只覺得頭疼。

按照春夏的瞭解,能夠影響到天災的人,幾乎都是身份顯赫的皇室中人,可是春夏的記憶中根本就沒有任何關於自己是皇室中人的記憶。

所以說李氏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十分大逆不道的,更何況,自己身邊還站著一個鎮南王……

春夏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看鎮南王。

鎮南王露在外邊的嘴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嘲諷,他鬆開了握著春夏的手,抽出了自己的佩劍。

春夏這才看到,原來鎮南王的身上一直都帶著一把劍的,只不過那把佩劍太過於低調,以至於讓春夏根本就注意不到。

而如今看到了那把劍之後,春夏對這個時代的鑄劍技術十分驚訝,因為那鋒利的劍刃看起來十分滲人。

見到了鎮南王拔出了自己的佩劍,李氏一時愣住了,把所有剛準備說出來的話全部都噎在了喉嚨裡,原本白皙的臉一下子變成了豬肝色。

春夏看著這模樣,只覺得十分好笑,果然只有在生死關頭,李氏才會控制自己的言行。

“怎麼不繼續說了?”鎮南王也不動,就這樣看著李氏,眼中冷淡的模樣,就好像是在看一隻卑微的螻蟻。

聽到了鎮南王的話之後,李氏的身子抖得像篩糠一樣,別說是回答鎮南王的問題了,就是連站都站不住。

旁人也不敢輕易扶著李氏,因此李氏雙腿發軟地跪坐在了地上,她哆哆嗦嗦地看著鎮南王和他手中的佩劍,就連回答的力氣都沒有了,全身冒著冷汗。

春夏挑眉,倒是第一次見到李氏害怕成這樣,實在是有些好笑了。

以往李氏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如今倒是知道害怕這兩個字怎麼寫了。

春夏覺得好笑的同時,也認真注意著神棍的話,只要李氏得到懲罰,春夏才能放心,而且她接下來才有時間研究司馬家這些人的毒和病。

鎮南王就這麼冷冰冰地看著李氏,最後舉起了自己的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最後不費吹灰之力地把手中的劍狠狠地釘在了旁邊的一棵樹上。

見到深入樹中心的劍,李氏狠狠地打了個寒噤,她看著那把劍,腦子一片空白,似乎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一樣。

鎮南王看都不看自己的劍一眼,而是依舊把目光落在李氏的身上,就好像最鋒利的劍一樣,讓李氏覺得如芒在背。

秋日的陽光明明還帶著溫度,可是在場的人心裡都泛著一股涼意,不光是因為鎮南王的這把劍。

“你說她是妖女?那你可知,你說的乾旱開始之時,也是本王到這裡的時候。”鎮南王的語速很慢,語調也平靜如水。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李氏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她只是想為難春夏,卻沒有想到鎮南王會插手這件事情,導致了李氏原先的計劃全部被打破了。

如今不僅僅春夏這個丫頭沒有解決掉,自己還惹了一身腥,李氏是想破腦袋都沒有想到會這樣的。

神棍也在一邊瑟瑟發抖不敢說話,昨兒個晚上被鎮南王教訓了一頓,他心裡已經十分後悔了。

春夏見到兩個人都不敢再說話的模樣,不由得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