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對於周圍人的目光一向都是不以為意的,她還以為今日能看到司馬家老兩口出來看自己笑話,沒成想竟然沒有來,也不知道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聽到春夏的問話之後,李氏看了看周圍,發現身邊的村民們都看著她之後,她輕咳了一下,“那不是有人找老爺子問診,老爺子他們正在給人家看病呢。”

這個理由聽起來似乎沒有一點問題,但是仔細想想還是有很多漏洞的。

如果說真的是什麼十分著急的病症,司馬磊那三腳貓的醫術根本就救不了人,而司馬磊為了自己的名聲,肯定不會救治那個人。

那不怎麼重要的病症,定是不會耽誤他們老倆口過來看春夏這個“妖女”的事情,因此這中間一定有什麼春夏不知道的隱情。

春夏這麼想著,心裡倒是複雜得緊,她不明白那老倆口不來究竟是在籌備著什麼,自己的賣身契還在他們的手中。

如果說因為自己的疏忽導致了自己的賣身契出現了問題,那麼實在是太過於得不償失了,因此,春夏還是留了一個心眼。

司馬磊和張梅的慣用手段實在不是很能上得去排面,因此,春夏後退了幾步之後,附耳在洛蓮的耳邊說了些什麼。

洛蓮聽完之後,點了點頭,隨即匆匆離開了村口,似乎是有什麼急事要做一般。

李氏見到洛蓮離開之後,只覺得事情有些奇怪,但是她又不好在這裡開口問洛蓮要去做什麼,因此只能咬牙看著洛蓮的背影。

見到李氏這望眼欲穿的模樣,春夏擋住了李氏的目光,然後說:“怎麼?嬸子這是好奇洛蓮嬸子去了哪裡嗎?”

春夏直言不諱地拆穿了自己的心事,李氏的表情有些尷尬,不過她還是硬著嘴說:“哪個想知道她去哪裡?不過是看到她拋棄你不管覺得你可憐罷了。”

這些話聽起來無關痛癢,李氏如今也只能逞逞嘴皮子上的威風了,更何況根本就威脅不到春夏任何,因此春夏只是笑了笑。

“多謝嬸子掛念,你放心吧,洛蓮嬸子是把我當成親閨女的,斷然是不會作出拋棄我這種事情。”

春夏篤定了之前跟司馬瑾的那事兒李氏不敢說出來,若是說出來,司馬瑾只怕要被戳穿脊樑骨了。

所以春夏如今完全可以為所欲為,這也算是李氏落在了春夏手中的把柄,雖然不慎光彩,可是如果那老兩口真的做出了什麼威脅到自己的事情,自己只能魚死網破。

似乎是聽出了春夏的弦外之意,李氏一下子閉嘴沒有再多說什麼了,如今只會是說多錯多,因此李氏瞪了一眼春夏,站回去人群中了。

當下的局面十分尷尬,一堆村民站在了一起,而春夏就像是病毒一樣被所有人敬而遠之。

春夏倒是絲毫不介意地笑了笑,之後找了個乾淨的椅子坐了下來,就好像她不是來這裡接受最後的審判,而是在這邊跟別人閒話家常。

過了一會之後,王氏拿著個籃子過來了,裡頭還有她特地給春夏泡的茶水,以及給春夏準備的一些烙餅。

見到這兩個人就像是過來春遊一樣,村民們都議論紛紛,而王氏本來就對於這些事情不甚上心,所以更是無所顧忌。

春夏跟王氏一起嘮著嗑,彷彿周圍的人都不存在一般,最後也不知道聊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竟是吃吃地笑了起來。

不久之後,就看到村民們突然讓開了一條道路,原來是鎮南王來了。

見到鎮南王之後,村民們紛紛下跪行禮,嘴巴里頭還說著要鎮南王為他們做主把這個妖女的真面目揭開。

鎮南王依舊戴著那個冰冷的面具,只露出了他的下巴,恰到好處的弧度看起來有些冷漠,不開口時的鎮南王全身都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

原本鎮南王身上就帶著皇室的人與生俱來的貴氣,再加上他周身肅殺的氣場,讓在場的人都不敢直視鎮南王,只想俯首稱臣。

春夏第一次發現,這就是古代的王侯將相,他們經歷的風霜和滄桑都是自己無法想象到的,特別是她聽說了,鎮南王其實是一個武將。

春夏當時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是十分訝異的,她無法將鎮南王這清瘦的身材跟武將聯想起來,在春夏的印象中,武將應該是身材魁梧的八尺男兒。

鎮南王也算是顛覆了春夏對武將的固有印象,不僅是武將,而且百戰百勝,年紀輕輕就被封為異姓王,這樣的殊榮可不是什麼人都有的。

春夏的目光正好和鎮南王的目光對上,不知道是不是春夏的錯覺,她感覺鎮南王的眼神似乎跟之前都不太一樣。

春夏壓下了心裡的異樣,看著面前的鎮南王,之後說:“民女,見過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