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眼下人家演的戲跟自己有關係,所以春夏倒是沒有心思去調侃人家了。

“你逃難過來這邊定居,逃的什麼難?”劉志章倒是留了個心眼子,畢竟如今他也沒聽說這附近哪裡有出什麼天災人禍,“你從哪裡來的?”

李嬸子把之前徐公子教給她的那些話一股腦兒全部都說出來了,劉志章見到李嬸子說得頭頭是道一時也拿捏不準到底是不是那麼一回事。

“我們那邊是個小地方,如果不是因為發了水,我們怎麼會逃難到這裡來啊?”

李嬸子一把鼻涕一把淚。

春夏只覺得好笑,這種謊話,也只能騙騙這些訊息不靈通的古人了,真要是逃難,李嬸子的臉色會是這白裡透紅的模樣?

春夏也不直接戳破,反而是順著李嬸子的話說:“那李嬸子你倒是運氣好,沒有感染什麼疾病,我聽說啊,發完水之後,最容易感染——瘟疫。”

瘟疫兩個字一出來,在場的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要知道,瘟疫這可不是什麼小事情,每年都有幾個地方因為瘟疫所以死了一大片人,經常就是一個村子都遭殃,哪怕最後活下來了,家裡人也都沒了,倒是生不如死。

如果真的像春夏說的這樣,那李叔要是得的是瘟疫……

所有人看著李叔,表情都變得十分害怕,就像是看到了妖怪一樣。

李叔和李嬸子都不知道春夏會來這麼一句,不由得暗暗咬牙,這下子可怎麼辦?徐公子可是沒有告訴自己這要如何應對的。

就在兩口子啞口無言的時候,捕快上來通稟道:“劉大人,徐公子到了。”

聽到徐公子到了之後,李叔和李嬸子很明顯鬆了一口氣。

而劉志章就要頭疼了。

每年因為跟劉公子有官司所以來打官司的數不勝數,可是能贏官司的卻寥寥無幾。

畢竟徐公子是出了名的惡霸了。

可偏偏誰都拿徐公子沒辦法,因此只能咬咬牙忍氣吞聲了。

但願這個有靈氣的女娃娃可以躲過這一劫吧。

春夏聽到徐公子來了,就猜到了這次的事情只怕是不能善了了。

其實這件事情跟他並沒有什麼關係,只不過他十分“剛好”地出現在了青山村,並提供了迷魂草的解藥。

“傳徐成。”劉志章雖然頭大,卻還是要見徐成的。

只見到徐成昂首闊步地走了進來,就像是一隻好鬥的公雞一樣,見到了劉志章,行了一個像模像樣的禮之後,看了一眼李叔和李嬸子。

見到徐成的時候,李叔和李嬸子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樣,眼前都跟著亮了。

“不知此案和徐公子有何關係?”劉志章自然是不怕徐成的,畢竟他好歹是個知縣,徐成再怎麼是個地頭蛇也要給三分薄面。

徐成聽到了劉志章的話之後,狀似無意地看了一眼春夏,然後說:“昨日草民是去了青山村,也到了那醫館,只不過我出門一向帶著百毒丹解百毒,所以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中了什麼毒。”

這套說辭,跟之前在醫館截然不同。

所以現在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春夏,因為春夏既沒有人證也沒有物證,只要這對夫妻倆一口咬定是因為吃了春夏的傷寒藥所以李叔才中毒,那春夏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春夏,你有什麼想解釋的嗎?”劉志章知道這件事絕對不是徐成說的這樣,只是如今根本沒有人願意幫春夏說話。

且不說得罪不起徐成,春夏這丫頭在青山村無依無靠,又沒有家裡人,怎麼可能會有人幫她?

這麼看來,這個丫頭今日是要折在這兒了。

劉志章暗自嘆了一口氣,可惜了這麼有靈氣的。

春夏倒是不慌不忙,“回劉大人的話,當日徐公子給李叔喂藥的時候,民女並沒有碰到那個藥,因此民女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藥。”

春夏的話說得滴水不漏,因為她也不知道徐成給李叔吃的是什麼藥,所以李叔中斷腸草的毒,很有可能是因為徐成的藥。

似乎是沒有想到春夏會來這麼一出,徐成愣了。

原本想給春夏使絆子,沒想到反而被春夏這個小妮子給倒打一耙?

徐成冷笑了一下,“那你說,就本公子的身份和地位,有什麼必要去害這兩個人?”

這倒也是有道理,如果李叔和李嬸子真的是逃難來的話,根本不可能跟徐成有什麼交集才對。

春夏聽到徐成這麼說,反問徐成:“那你說,我又有什麼理由去害這兩個人?我一個小小的醫女,怎麼可能跟他們有什麼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