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有些侷促地看著春夏,這個人好像並不是這個村子裡的,看裝扮應該是個外鄉人,就連說話的口音都是帶著幾分生澀。

她看著春夏,眼中除了侷促之外,還有一絲算計,似乎是把春夏當成了待宰的羔羊一樣。

春夏是眼睛多尖?看著那個女人,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男人,一下子就知道了這是打著什麼樣子的企圖。

“這位嬸子,麻煩您讓一讓,不要打擾我治病。”春夏的臉也板了起來,頗有些不怒自威的感覺。

女人縮了縮自己的脖子,又看了看周圍的人,本想退後一步,卻又像想起了什麼事情似的,定定地站住了。

春夏就這麼盯著她,準備看她想玩什麼花樣出來。

“這,我們當家的已經這樣了,要是再被你醫出個三長兩短來……”女人似乎還想說什麼,可是躺在地上的男人臉色已經慢慢發紫了。

春夏終究是個心腸好的,看到那個男人這樣,知道要是再不及時救治,只怕到時候就算是大羅金仙來了也救不了了。

冷冷地瞥了女人一眼之後,春夏伸手推開了那個女人,走到了男人身邊,伸手撐開了男人的眼皮看了看。

之後又把了把男人的脈,果不其然,是吃了一種叫迷神草的假死藥,只不過有些人動了歪心思,在那個藥裡面摻了斷腸草。

要是普通的醫生,那還真的以為這個男人是突發疾病所以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如果按照他們的方法來醫治這個男人,只怕男人要橫死在這裡了。

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春夏的嘴角揚了起來,她明白了這個女人打的是什麼樣的主意了。

可惜了,這一套放在別人的身上或許行得通,但落在自己的身上,還真的對不住,你們的所有如意算盤都要落空了。

春夏直接拿出了自己的荷包,從裡面把銀針拿了出來,在火上消毒之後,開始把銀針往男人的穴位上面紮下去。

司馬謙來的時候看到的正好是這個場面,這是他第二次看到春夏給別人施針了,她動作熟練得就像是她本來就是一個大夫一樣。

壓下了心頭的異樣,司馬謙看著躺在地上的那個男人,還有匆匆趕過來的司馬磊跟張梅。

司馬磊和張梅一到就看到了地上躺著的男人,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果然得罪了徐公子就是要被報復,瞧瞧,現在人家找上門來了。

張梅在跟周圍的一個婆子不知道嘀咕著些什麼,之間兩個人交頭接耳的,時不時用手指指著春夏,似乎是十分生氣。

而春夏似乎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只是十分專注地扎著針。

等到春夏落下了最後一針之後,她才稍微鬆了一口氣,看了看周圍,發現周圍的人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也包括司馬謙。

他什麼時候來的?又來找自己茬?春夏的眼神有些古怪地看著司馬謙。

似乎是感覺到春夏的猜疑,司馬謙的臉色黑了黑,之後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就這麼看著春夏。

兩個人之前短暫的眼神交匯並沒有被發現,司馬磊只是指著地上的人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其實他的心裡清楚得很,只不過他不就是要裝出一副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看著春夏的眼中帶著疑惑。

只要他裝出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那麼就算是春夏真的把人醫出個好歹,那也是春夏的事情,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春夏自然是一眼看穿了這個老狐狸的想法,她也不急著拆穿,反而是簡明扼要地說了剛剛的情況。

那個女人眼珠子轉了轉,問:“那姑娘,請問你是看出來我這當家的怎麼了嗎?他可是因為用了你家的傷寒藥才這樣的。你們可要給我一個說法。”

女人不依不饒,就是一定要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推到醫館的頭上,面對這種潑皮無賴,一般人還真的沒啥辦法。

因為不清楚他們的底細,而且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就算是真的鬧起來,那麼吃虧的最後還是醫館。

因此一般都不會有人去跟他們爭執什麼,只能給他們點銀錢了事,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加上民風淳樸,一般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春夏這算是運氣不好,所以才會遇到這樣的人,否則放在平時,就是三輩子都不一定遇得到一次。

春夏直直地看著那個女人,她敢斷定,自己絕對沒有接待過這麼一位傷寒的病人,因此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試一試就知道了。

“這位嬸子,我沒見過你,也不知道你是哪家的,只是從剛剛到現在,你一直都在關心我要給你什麼說法,而不是你們當家的怎麼了。”

“這不知情的人,估計都要以為你們不是一家子了,怎麼看都感覺你是急著要拿著賠償的銀子,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