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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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季,我對不起你。”邢濤轉醒,在眾人攙扶下還來不及起身,就跪倒在季遠凝的面前!
“我沒有找到林小姐,是我無能。”邢濤面帶悲色,“她……她只怕凶多吉少。”
“……”季遠凝見到如此自責,跪倒自己面前的邢濤,他百感交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不能對邢濤責備,因為他真心把邢濤當作兄弟,兄弟如手足,尤其在這險惡的局勢下。他不能不悲傷痛苦,阿寧沒了,從此天人永隔,罪魁禍首就是自己!他低下頭,狠狠錘了自己的大腿,還不解恨,用指甲掐自己的腿。似乎可以因此抵消一些心中喪了阿寧的痛,“唉,這是我的命吧。等我做完想做的事,我會自己去找她。我說過,上窮碧落下黃泉,這是我的承諾。”
他走到江邊,看軟泥和著水草遙遙在水裡招搖,此時烏雲有些微散,淡淡月華灑下來,在江水上的波光粼粼地晃盪著。他估計著林寧掉落的位置,仰頭望望橋上,他輕聲道:“阿寧,你等我。”
說著,他從褲兜裡取出貼身的一枚物事,攢在手心裡,開啟。正是當初林寧在向他發火時扔出的訂婚戒指,最後他還是撿回來貼身儲存著,想著今天和她重新洞房時可以取出來親自套上她的纖纖玉指。
一切,一切都不復存在了。季遠凝把這枚戒指連帶自己的一起向江水裡扔了進去。東西激起一點水花,但很快被後來水流吞沒了,大概被裹挾著向東奔流,季遠凝想到了他們,就彷彿被洪流推著向前的自己和林寧,他始終不能甚至不敢和她解釋清楚,起初是怕季園裡有那些閔舵主等人的眼線,譬如小七等人,後來則是不敢,他傷她太深,她有增添心病,他一靠近只會讓滿身是傷的她躲藏反彈得更厲害。
她不停地跑,他在後面疲於奔命地追。而那些對他們虎視眈眈的人,從來就沒有消停過。
季遠凝面對著江水整理好情緒,他轉過身子時,回覆了原來的模樣。
“邢大哥,你不需要自責,不是你的錯,是我們沒有緣分。”季遠凝過來扶起了邢濤,“我有點不解,邢大哥你身手這麼好,我相信閔舵主他們都不會在橋下佈防,誰會傷你呢?”
“我不知道。”邢濤回憶起之前的情形。
他和季遠凝商量好,他直接來橋下等待救人,於是趁季遠凝自己暴露在閔舵主和池三爺面前,他偷偷來了橋下,看準缺口的位置,埋伏等著。哪知他一心只顧仰頭,後面被人打了悶棍,暈了過去,什麼都不知道了。再醒來時,就只瞧見季遠凝和幾個家丁們。
“只怕是閔舵主他們的人,林小姐恐怕……”邢濤猜測道,他看看季遠凝陰沉的臉色,把後半截話嚥下去。
“是或者不是都沒有任何意義了。”季遠凝感嘆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我心裡,總要給她一個交代的。走吧,我們回去,該面對的還得面對。”
林寧已經不是一次大難不死了。她生命中滿是貴人相助。張慧清望著陶正禮懷中抱著的林寧,心裡不是滋味。
陶正禮時不時看看昏迷的她,對司機吼道:“快,快點開!”
張慧清想轉個話題平復一下他的焦慮,便道:“幸虧陶大少你留了個心眼,跟著車子過來。”
“我無論如何要來的,倘若能順利把他們送到江城,我會在江城光明正大見她。倘若有變故,我可以伺機處理。”陶正禮道,接著他想起什麼,對張慧清道,“今天我還沒有好好謝謝你,不是你及時發現有人,打的那一記悶棍,我如何可以救得小寧。現在,她完全自由了,我也自由了,只差一步就可能成了。”
“你打算把她送到你的正堂巷小院嗎?”張慧清問道。
陶正禮點點頭。
“那不是伯母她也會見到林寧?”張慧清又問道。
“無妨。”陶正禮道,“見到就見到,母親總要見到我心儀的人的,早一點晚一點有什麼關係。”他用自己的體溫暖著林寧,還脫下自己的大衣蓋住她,隨時摸摸她的額溫。
司機開得極快。一路上橫衝直闖,直奔正堂巷小院。
“正禮,你回來了。”院子裡傳來了一箇中年婦女的聲音。
“是,娘。”陶正禮手上抱著一個沉甸甸的女人,不等下人們開門,一腳踢開院門,著急忙慌把林寧送到自己的房中。
“她是?”中年女人一身錦緞厚旗袍,爆施粉黛的臉上儘管有些許細紋,眉宇間看得出她曾經是個美豔絕倫的美婦人。她燙了時髦的捲髮,站在門口望著他往床上放下懷中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