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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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她的錯。這是……意外。”陶正禮正色道。他下定決心,有各樣複雜情緒沉在眸子裡。
“好吧。你想好就行。我只有一個條件,無論你以後娶幾個妾室,愛上了誰。你得記住:我家明柳都是你今天親口承諾願意娶進門明媒正娶的妻子。你要是敢不對她好,我薛家就算付出任何代價都不惜……”
薛老爺的話音很重意更重,是深思熟慮的,不是信口開河。陶正禮垂下眉眼,沒有說話。他還是做不到無欲則剛的聖人,還是那個有感情有心的凡人。
他閉了眼睛,捏了拳頭,須臾恢復瞭如常的神態,他答道:“我想好了,我會對薛明柳好,決不後悔。”
薛老爺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頭,“好小子,有種。”薛老爺重新審視著面前體格並不算高大的清秀男子,他的外表這樣文雋,心性如此堅定,是做大事的料。
薛夫人有心探聽陶正禮的談話。薛明柳出了這樣大事,陶正禮的心意她不得不查。
直到聽到房間傳來那四個字:決不後悔。薛夫人的眼淚再次滑下來。她捂住了嘴,之前聽到薛明柳出事都沒有如此尖銳的痛感。而陶正禮的回答就好像拿把帶刺的棒子往她心上捶打。心臟的部位果真隱隱作痛著。
在不知情的人看來,似乎薛夫人是為了明柳的事情而難過,實際上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真正心痛那個結在哪裡。
求仁得仁,此刻她心裡恨著朱秉德。
薛老爺帶著幾個家丁,站到金兵部的門口。他們望著這塊匾額,一聲令下帶著人衝進去。
“誰如此大膽,敢闖天門山金兵部?”邢濤聽報生氣道。
“莫五,你個混蛋給我滾出來。”薛老爺趁著薛明柳清醒時,問出害她的人來自天門山金兵部莫五爺手下。
果然是新仇舊恨一起算。他不顧門口幫眾阻攔,帶著家丁闖來質問。
莫五爺還因傷在自己宅中休養,薛老爺闖進來時,邢濤正坐陣其中維護日常事務。
“薛老爺,別來無恙。”邢濤拱拱手,客套道。
“你把莫五那混蛋叫出來,今天是我和你們清算的時候。”薛老爺大吼道,“你們都給我等著,帳我要一個一個的算。”
“薛老爺息怒。莫五爺他並不在這裡,他身體不舒服已經大半個月都沒有管事了。現在金兵部掌事的是季先生。”邢濤道,“我這就把他請過來。”
說著他忙命人請來季遠凝。
須臾厚重的門簾一響,進來的是穿著一件厚棉布襯衣和馬甲背心,毛呢洋裝褲的季遠凝。
季遠凝進來見到薛老爺,只一眼便讀出他眼底的憤怒,他目視邢濤,邢濤對著他極輕擺頭,剛剛他如何問,薛老爺聽他說掌事是季遠凝,無論如何要見到季遠凝再談。
“薛老爺找我何事?”季遠凝問道。
“我家薛明柳她……是不是你派人下的手?我已經失去了小寶,就算一命抵一命,還不夠嗎?”薛老爺越提越憤怒。
“薛明柳?二小姐?她怎麼了?”季遠凝反聽糊塗了。
“你別揣著明白裝糊塗,我女兒親口說明,就是你們金兵部莫五爺的手下把她前天下午誆到陶家商號附近的御城巷的廢宅裡。你們的人……這麼多人哪,生生把她……”薛老爺不忍說下去,但他既然要討說法,定然要說清楚,“壞了。都是一群禽獸、畜牲!我肯定要讓閔舵主主持公道。”
“我們沒有。”季遠凝聽了大驚,他心情瞬間很複雜,能體諒薛老爺的痛苦,為薛明柳不幸遭遇同情,因為此事誣陷到莫五爺和自己頭上而察覺不對頭、還有一種很棘手的感覺。
“我們沒有做這樣齷蹉的事。”邢濤為聽出來問題,“我們雖然是天門山,但欺男霸女的事情違揹我們的家法,我們斷斷不會如此行事。請薛老爺您相信我。”
“我女兒聽那些畜牲口口聲聲自報是你們的人。你們肯定要維護他們,我告訴你,此事我絕不善罷甘休,給我砸!”
“薛老爺您不必生氣,我對薛小姐的遭遇很同情,這件事確實不是我們所為,邢大哥說得對,我們斷不會做這種腌臢事情。請你給我點時間,讓我查清楚這件事,給你薛家一個交代。”
“我不信你,我薛小寶怎麼死的,都是因為你。”薛老爺被憤恨衝昏頭腦,“我薛家和莫五是舊仇,和你季先生更是新恨。我永遠不會原諒你們。多說無益,還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