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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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回江城嗎?”陶正禮終於問了,“我猜你江城那邊的親戚許久沒見,應該會很想念他們吧。”
“我爹在江城的產業還需要我。我是一定要回去的。”林寧肯定道,“只不過不是現在,如你所說,季遠凝佈置得關卡重重,我只有先回季園才能從長計議。”
“你可以聯絡我,我一定會幫你。”陶正禮對她吐露了心聲,“請你相信我。不管你在哪裡,別忘了還有我這個信得過的朋友。如果你不能隨意出門,就帶話給鳴鳳班的張慧清,我和她也相熟。”
林寧透過咖啡的熱氣望著他真摯的雙眼,除了感動還有意外,他也認識張慧清?她確實是個值得推心置腹的好朋友,如今又加了一個陶正禮,還欠著同樣真誠的傅石的人情債。這些人和事都令她心中覺得暖融融,更覺得重如泰山。
“我相信你。”林寧答道。
陶正禮展唇笑了,只有他自己品嚐到心裡泛起的苦澀。
最後離開維尼斯的時候,他把準備好的鈔票給她,不待林寧推拒,道:“這是你勞動所得,是我泰禾欠了你的,也是因你解決燃眉之急,我作為你的上司該給你的獎勵。”
林寧聽了這話,果然再沒推辭,把鈔票收進手包裡:“那我就不客氣了。”
“本來就是你的,我想這些錢你以後用得上。”陶正禮給她開門,和她在店門口依依惜別。
他伸出手,和林寧微笑握了手。
林寧凝視著他,語氣是說不出的感慨:“以前你在林村提醒我和遠凝薛少爺尋仇的時候,其實我對你充滿了感激,卻沒有說出口,今天我要好好說聲謝謝你。謝謝你一直幫我,謝謝你救了我。我知道若不是你,不會有我在泰禾商號的這段經歷。我很快樂很滿足,我會想你的。”
陶正禮驀然被她說得傷感起來,還是帶著笑剋制自己送她上了回季園的黃包車。
與此同時在雲城角落某個不起眼的小院裡,一個身著制服的青年在斑駁灰突突的門上叩著門環,他“叩叩叩”地拍了三下,有伸手拍門一下。院子裡便有人開門。
“你怎麼來了,那裡有什麼新訊息?”一個布袍的中年男子快步疾走出來。
“師爺,飯店裡發生了一件事,我想了想特來稟報。”青年拱手說道,“三爺可在?”
“你直接跟我說吧。”師爺搖搖頭接話道。
青年人對師爺附耳說了幾句話。師爺聽得一臉凝重,他戴著圓形黑框眼鏡滿臉都是嚴肅的表情。聽完青年的話,他道:“這件事你不要外傳,等我和三爺商量一下,你先回去有什麼訊息及時來報。”
青年拱拱手致意,依舊從小院門口出來,午後的陽光照在他的棕紅色的制服上,胸口是刺繡發硬的“錦陽飯店”四個字,泛著明亮的光芒。
林寧回季園,她最後一次讓車伕放慢了速度,欣賞著四周的街景。這次是下午,午後的熱度街上少有人在逛,還有在巷子口打盹的阿婆阿爹們,坐著竹椅子,有的柺杖立在一旁,連陽光都有點懶洋洋的,樹葉子也蜷曲著,無精打采的樣子。
她回到季園的時候,鄭管家過來說:“夫人回來了,我還準備去接您的。”
“嗯,回來了。”林寧道,“小鄭,上次遠凝被人下藥的事情,你查得怎麼樣了?”
鄭管家搖搖頭:“查問過,都不承認。現在相關人等我還關在柴房裡。”
“我去看看。”林寧聽鄭管家這麼說,帶著菊蕊由鄭管家引路直奔柴房。近前聽見人們在哀嘆,有女聲說:“何時是個頭啊!我們啥也沒幹,查什麼查!”
她的聲音立馬有人附和:“就是就是,我不過那天掌勺而已,就稀裡糊塗就被關起來。”這聲音的主人是那天掌勺的廚子。
“關起來事小,這審問關柴房好多天實在吃不消哪。真如燕子你所說,這日子何時是個頭哪!”另一個附和道。
話題又迴圈了,聽得出大家的垂頭喪氣,柴房裡安靜下去,鴉雀無聲。
林寧開啟門跨進來時,就望見這些男男女女蓬頭垢面、唉聲嘆氣、頹唐得實在沒辦法維持基本的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