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牙之後的次日,陳睿詩來到南易的辦公室。

“我能不能介紹一個人過來?”

“可以,只要能勝任工作,把你男朋友介紹來也沒問題。”

“我才沒有男朋友,是個女的,她的情況有點特殊。”陳睿詩說著,有點不好意思。

“怎麼特殊?”

“她懷孕了。”

南易一聽,眉頭蹙起,“樓下的公司叫億萬國際,不是善堂,你知道僱傭一個孕婦會遇到多少麻煩嗎?”

“能有什麼麻煩,孕婦也一樣幹活呀。”

南易揉了揉太陽穴,說道:“跟你說不明白,算了,說說她的情況,看看她有什麼奇特的地方能讓我放寬用人原則。”

“還記得海邊的那場祭奠儀式嗎?”

“記得。”

“我說的人叫戴映紅,她是林大哥的女朋友,林大哥就犧牲在瓊州海峽。”

“犧牲這個詞有點大,一個農民為了國家一輩子辛勤勞作,貢獻自己的農業稅,貢獻提留,為城市居民貢獻保障糧,為改開默默付出,積勞成疾,不幸身亡,那可以叫犧牲,軍人、警察可以叫犧牲,父母對子女也可以叫犧牲。

橫渡瓊州海峽是你們自己的選擇,除了可以讓你們自己的人生得到昇華外,對外人不會帶去任何幫助,反而會製造麻煩,還是用不幸遇難比較合適。”

“林大哥是為了救人才會體力不支堅持不住,他怎麼就不能算犧牲了?”陳睿詩不服氣的說道。

“好好好,對對對,算犧牲,你的林大哥是英雄。話說回來,看你也不像有能耐遊過瓊州海峽的樣子,說說看,你是怎麼游過來的,不會你就是那個被救的物件吧?”

“才不是,我套了救生圈。”

“喔,那個戴映紅現在在做什麼工作?”

“賣甘蔗。”

“什麼學歷?”

“學經濟的,研究生畢業。”

“她這個學歷在島上並不值錢,只要回老家應該很容易就能找份不錯的工作,為什麼不回去?”

“我有問過戴映紅,她跟我說,你不會明白真正的愛情給一個女人靈魂上留下的印記會有多深,不管用什麼方式,我都要把印記保留住;

我要留在這裡感受他的氣息,我要把孩子生下來,孩子對我來說是人生的見證,是愛情的再生,是生命的延續,也是活著的動力。

我覺得這是一種很唯美、很純粹的愛情,這樣的愛情很少見,我尊重戴映紅,也很願意幫助她。”

“幾個月了?”

“什麼?”陳睿詩迷茫的問道。

“孩子。”

“兩個多月。”

“讓她來面試吧,你剛才說的,可以讓我忽略她肚子裡的孩子,可能不能進公司,我還得考核她的能力。”

太純粹的愛情故事不會發生在南易的身上,他也不太相信什麼純粹的愛情,可不代表愛情變得神聖的時候,他沒有敬重之心。

他自己做不到的,別人可以做到,他都會表示尊重。

“好啊,我讓她明天就過來。”

“嗯,沒其他事你可以走了。”南易揮了揮手,打發陳睿詩離開。

第二天,戴映紅來了,英語很流利,還會一點葡萄牙語,對經濟也有不錯的認識,除了肚子有點膈應人,還能算是一個有潛力的人才,南易把她留下了,給了她和陳睿詩一樣的基本待遇。

第三天,戴映紅來上班後,南易就打發陳睿詩去蘇省出差,他的工資可不是白拿的,拿了他三百,就得給他賺回三萬、三十萬。

晚上,南易帶著蘇夢去文工團的劇場傾聽歌唱藝術,一位女歌手在舞臺^獨唱《信天游》,唱得很動聽,南易的眼睛非常陶醉的聽著,女歌手的演繹方式很特別,胸前兩片榆樹葉和肚臍眼下的一片柳樹葉構成了一首清涼的樂曲,男觀眾如痴如醉的傾聽那一雙大白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