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已婚女職工裡面,有多少沒有節育證明?”

王豐泰翻查了一下資料,說道:“職工委員會經過勸說,不少人都回老家上環或結紮,目前只有27個沒有節育證明。”

“嗯,未婚證呢?”

“這個執行的比較好,所有未婚的女職工都持有未婚證。”

“很好。”南易頷了頷首說道:“讓職工少出廠,但她們不可能不出廠,都是花季少女,廠區雖大,可對她們來說猶如牢籠,誰都耐不住想飛出去看看。

出門三件事,戴廠帽、帶上身份證、暫住證,一定要和職工不厭其煩的講,講到她們耳朵起老繭為止,不要嫌麻煩,一定要引起重視。

一個出事,對我們來說就是七萬分之一,可以忽略不計且不用我們負責的事故,可對她們的家人而言,是女兒、是老婆,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

豐泰,你要和鎮上做好長期的溝通工作,在以後的報告裡,我不想看到任何一名職工的暫住證被強行收繳、被當面撕掉,也不想看到廠裡去樟頭木領人。

職工屢勸不聽的,直接開除,不想好好活,就讓她們出去死,不要和我們沾上關係。”

“大老闆,你這些措施雖然是為職工考慮,可她們未必能理解,反而會對工廠抱有怨言,時間久了,職工之間相互議論,可能會對正常的管理埋下隱患。

之前組織的多人一起出廠,保安跟隨保護的措施,職工們已經有了怨言,說是被押著遊街一樣,也有職工會故意離隊,還有的職工會不從大門出廠,而是從圍牆翻出去。

因為翻圍牆還曾發生過多起腳扭傷,甚至是摔短腿的事故。”

南易打斷王豐泰的話,說道:“豐泰,你想說什麼就直說。”

“我覺得與其嚴防死守,不如每個月安排一天的開放日,允許廠外人員自由出入職工娛樂中心,這樣可以有效減少職工出廠的次數,也可以增加職工委員會的收入。”

“我的第一感覺是這個辦法不可行,不過沒有試過,也說不好你這個辦法是利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不妨就先試試,可行就實施,不可行就終止。”

王豐泰的開放日想法,南易可以想到不少一定會發生的弊端,比如打架鬥毆、失竊、爭風吃醋,甚至有可能會死人,但積極的一面到底有多大的效果,他一時半會也評估不出來。

不過為了減少職工的人身風險,他願意多承擔一點利益風險。

“好的。”

“那我們接著說下一件事,昨天我看了第七食堂的意見簿,今天早上又看了第一食堂的意見簿,總的來說,上面的意見無理取鬧的佔大多數,真正中肯的意見並不多,投訴呢,也是不痛不癢,不算是什麼大問題。

不過,關於飯菜口味的問題需要引起重視,有職工投訴說食堂做的福南菜不夠正宗,辣子不夠辣,這些要解決起來不是太難,和職工委員會協商一下,發起一次投票,讓職工自己選擇是否要調整菜色,是否要增加辣度。

以後凡是職工提出的要求,只要不會增加太多的資金成本,就儘量去滿足他們,至於人力成本,那是職工委員會的事,他們既然當了職工的代表,就要全心全意為職工辦事。”

燕尾蝶的職工委員會和南氏職工委員會並沒有從屬關係,燕尾蝶的職工委員會是一個獨立的法人機構,委員會成員由職工自行推選,成員的工資福利也由職工自行決定。

《仙木奇緣》

工廠對委員會沒有管理權,也不會向委員會劃撥運營資金,燕尾蝶廠區除了工廠生產產生的收益和創業樓的夜校、圖書館收益之外,其他的一切收益都歸委員會所有,每年至少能保障兩百萬以上的進賬。

這筆資金工廠既沒有監管權,更沒有支配權,委員會愛怎麼用就怎麼用。

“大老闆,是否把食堂的管理權也交給委員會,廠裡每個月劃撥140萬的資金過去,就不再理會食堂的任何事情。”

“呵,豐泰你想給自己減負啊?”

王豐泰點點頭,“有這個想法,雖然目前廠裡的訂單已經排到了後年,而且目前的客戶都是可以長期合作的客戶,但是居安思危,廠裡有必要壯大業務團隊,洽談更多的客戶,承接更多的訂單。

大老闆,今年年初恵陽的招商部門又來過一次,邀請我們去恵陽建立分廠,他們不但會免費提供建廠土地,還會給予三免兩減半的稅收優惠,並會為我們爭取更優惠的出口退稅政策。”

燕尾蝶做的是代工,收取的代工費是美元,哪怕利潤部分被南氏截留在香塂,可每年進入內地的美元仍是過億,去年整年更是接近三億,佔據去年外匯儲備的十一分之一,這是一等一的創匯能力。

這樣的企業放到哪裡都招人待見,唯獨財會小組不太待見它,個體利潤太低,每個職工能創造的利潤不足支出成本的三分之一,雖然這和不合理的人民幣匯率有關,可依然入不了財會小組的法眼。

一個牛仔的薪資略高於燕尾蝶的職工,但他卻能管理上千乃至數千頭牛羊,計算一下,至少有超十萬美元的利潤可以記在牛仔的身上,投產比能達到10倍左右。

這麼一對比,燕尾蝶的個體盈利能力確實很糟糕,不過做代工就是這樣子,賺的本來就是人工費差價,難聽點說就是吸人頭血,赤裸裸的剝削。

南易考慮了一下說道:“東筦和恵陽離得近,從管理的角度來說,這確實方便我們管理,但是從地方關係的角度來說,恵陽的綜合條件劣於東筦,我們卻要把分廠區建到恵陽去,這未免會讓東筦這邊心生不滿。